“姓亦的,當大爺我是二百五還是傻帽兒呢?放了她們你還會乖乖任我處置?別他娘的羅嗦,轉過身去,外套脫了,把身上的武器都給老子卸了,動作快點兒,要是敢耍老子,老子手裏的槍子兒可沒耐性。”
雷響語氣凶狠,頂著蘇辛格太陽穴的槍口又緊了緊。
亦南辰拖著疼痛的腿腳慢慢轉身,然後動作俐落地扔開已經濕了大半的外套,食指一勾,腰間那支黑色手槍在他指間的纏繞之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然後飛向一旁的雪地上。
他剛想轉過身,又是砰地一聲槍響擦過他的手臂,隨之而來的,是雷響咬牙切齒的吼聲:“姓亦的,再敢耍花招,老子一槍崩了這娘們兒的頭。”
雷響自然是不會相信憑亦南辰的奸詐程度身上隻帶一把槍,兩敵對陣,一個小小的疏忽大意,輸掉的,是命。
亦南辰的背景他了解得通透,軍裏軍外都是玩兒槍的好手,他不能拿自己和小如性命冒險。
果然亦南辰自知瞞不過眼前這位狡猾的老江湖,慢慢彎腰至小腿的內側的繃帶上,解下一隻銀色的金屬殼手槍,扔到雪地上。
雷響一個眼色,淩心如丟掉挾持著的肖雨薇飛快跑過去把兩隻手槍拾起來,又再跑回來放在雷響麵前的窗棱上。
亦南辰轉過身:“雷蠻子,給爺們兒個痛快,怎麼樣才肯放了她們?”
雷響冷笑:“你覺得呢,亦大少爺?這我還真得好好想想,能讓你亦大總裁心甘情願做的事,不仔細仔細怎麼行?啊我想起來了,聽說亦大英雄從來沒有下跪過,要不?給我下跪個瞧瞧?或許你跪下叫老子聲爺爺,老子心情一好,就放了她了,怎麼樣?你有三十秒考慮時間。”
語畢,雷響拔掉蘇辛格嘴裏的破布:“乖乖,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你的男人是怎麼求我的?我放開你的嘴,你可以阻止他的,是不是?嗯?”
雷響不擔心亦南辰不會照辦,因為蘇辛格在他心裏的價值幾何,從他長期的調查和剛才那一槍他就已經能判斷出來。
他就是希望蘇辛格阻止他,他就是要看,看到敵人痛苦地掙紮。如,他這幾百個****夜夜一樣,掙紮。
蘇辛格嘴被放開,淚水肆意在臉上彙流成河,她看見那個從來鐵骨崢崢的男人,那個立於天地之間從不言敗的男人,那個一直朝她微笑著的男人,慢慢屈下他從未向任何人彎曲過的膝蓋;在一片雪白的地上,在凜凜的風中,他仍舊挺直著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