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南辰被她這突然失控的病態模樣也嚇了一跳,下巴上尖銳的痛意使他本能地一掌就毫不留情地揮了過去,啪!
錯錯被他打歪在床上,臉上像有人拿著粗礪的沙石在打磨一樣辣辣得疼,身上沒有一處不在痛,痛得現在連痛哼一聲都不能,力氣突然間被全部抽走,她毫無生命體征一樣軟趴趴地倒在那裏,隻疲憊地睜著一雙滿是絕望空洞的雙眼。亦南辰起身一件一件慢慢兒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伸手去替她解捆綁的布巾,纖細的手腕上一圈兒紫紅色還帶著血色的痕跡觸目驚心,眉心不著痕跡地微皺,用力過度了。
但那又怎樣?
他就是要讓她痛,才能體會得到他是怎樣的痛心徹骨?或許,也隻有痛,才能在她的心上再刻上除程飛黎以外的,他的名字。
耐心地一根一根掰開她捏得滴出血的拳頭,突然在燈光的反射下,一線閃著金色光芒的戒指劃過他的眼底,手上動作一頓,眼底寒意漸漸凝聚。戒指?
他記得程飛黎手上有一隻同款式的戒指,他說過這是用來向她求婚的,她這樣戴在手上,是表示想答應嫁給他了?
想結婚?
哼,門兒都沒有!
粗魯地把戒指拔下來,女人無一點兒反應,他勾起手指撥開遮擋住她臉龐的長發,拇指輕輕拭去從眼角不斷流下的流淚;那動作,溫柔至極;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而他現在,正極盡努力地安撫著向自己撒嬌的愛人般充滿柔情扯開嘴角輕輕一笑:“傻姑娘,你看看,這小臉弄得,都怪哥哥下手太重,可你明知哥哥脾氣不好,何必還要自討苦吃來跟我尋不痛快;你要記住,哥哥要是不痛快了,那誰都不要想痛快;現在是不是特恨我,恨不得拿刀劈了我?嗬嗬,有這樣兒的想法哥哥不怪你,但是,好妹妹,相信我,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瞥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的女人,他突然想起她曾說過死都不會讓他得逞,那現在她會死?
一股寒意滲進肺腑,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張報紙丟到她的眼前,聲音驟冷:“給我好好活著,從現在開始,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屬於我,要是少了根毫毛,我就讓你的小情人兒,你的全家,你的朋友,給你陪葬,你大可以試試,看哥哥能不能做得到。”
他又指了指那張報紙:“這,隻是懲罰你不聽話的開始。”
房門被砰地甩上,仿佛隔絕了整個世界。
一切進入房間的聲音似乎都在瞬間突然消失,她隻是靜靜的躺著,可為什麼總覺得像有什麼在擠兌著她的呼吸,難道鼻子也腫了,呼吸才會這樣困難?
寧錯錯腦子裏隻餘一片灰慘慘的迷茫,思想像是被什麼禁錮,無從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