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雞你賊不厚道!”
刑嶸不甘落後,緊追上去,而紅英則騎著小熊同誌也飛上了天。
雙喜當然不會開口辯解, 萬一到嘴的鴨子掉下來怎麼辦。刑嶸追上八百米高空,忽然想起什麼,千米傳音入耳——
“小費,啊不,該叫你小蘆喜了。我們神農架見咯。”
“……”
流光靠在巨型金屬盒子上,仰頭望天。
看,蛇會飛。
看,熊也會飛。
變回肥貓形體的夜狩“嗖”地一下跳上費夷吾頭頂,在牠心裏,這已是羅盤之外的第二個窩,絮絮叨:“差一點你家老板就被吸進那老頭子身體裏了,你得好好謝謝我,你要知道守護者不輕易出手的。”
費夷吾誠心誠意致謝,問夜狩大老爺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她一定竭盡所能地滿足。
“我要吃陰兵。”、“我要吃小魚幹”、“我要放年假一百天,食宿費你包”。
列舉一項,打腦袋一下,拽耳朵一下,揪頭發一縷。那圓墩墩的身體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圈圈消瘦下去。
不管牠提什麼要求,費夷吾隻管點頭:“好的,沒問題。”
自從和謎之女士保證她不會拒絕這份職責,這是第一次以守山人的身份處理事件,而自始至終,她幾乎都是靠各種外掛。
最後的結果,鍾魁被帶走了,流光完好無恙。
所以費夷吾對夜狩也好,對那長久跟隨她的“鬼影”也好,真心實意地抱著必會湧泉相報的感激之情。
至於受召喚而來的老妖怪——賞金豐厚為什麼不三個人平分呢?
費夷吾和夜狩的交流全靠守山人與守護者獨特的情感連線,所以流光肉眼看不到夜狩。
流光眼中,隻看到費夷吾的耳朵慢慢泛紅,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奇特清香也越來越迷人。流光先是牽了她的手,然後湊近了索要一個親吻,卻被費夷吾陰沉著臉撥開了。
剛被老蛇妖從發際線舔到下巴,她還沒找到地方洗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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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很久以後再遇到此類情況,費夷吾才醒悟彼時雞精夫婦、刑嶸雖然都沒出手,但他們光是身在當場,足以抵消鍾魁“移花接木”邪術的八成效力。
餘下兩成由夜狩和小熊分擔。
那是相當玄妙的實力碾壓。
好比一碗水倒進螞蟻窩,人是舉手之力,蟻是滅頂之災。
而那蟻穴正築在千裏長堤的關鍵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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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在鍾魁身體裏,還能出去嗎?”
“你以為刑嶸他們去神農架幹嘛,當然是以人換人啦。”夜狩懶洋洋答道,“鍾魁犯下的重罪,足夠判流放兩界夾縫兩百年。他不是想要長生不老嗎?要是這兩百年他連一個交彙點的蔓生物都沒清除掉,上麵會考慮再給他延長兩百年。”
求長生得長生。
妙哉。
費夷吾發呆的功夫,流光已然迫不及待地用靈感聯係上私人助理,讓他們派車找人過來收拾殘局。
籌劃好善後工作,見費夷吾還是鬱鬱寡歡,流光收拾出來一小塊幹淨的空地,拉她一塊兒坐下來。
“我都知道了。”她抿抿嘴,稍顯生疏地念出那個稱號,“蘆喜山人。”
費夷吾精神一振,且不論流光怎麼知道的,但她既然知道了那就代表——
“我去另一個世界是為了找‘鳳卵’,顧名思義,它可能是鳳凰下的蛋,也可能是一種果實。有了它,我做手術的成功幾率會大大提高。”流光握著費夷吾的手,問道,“十五,你能幫我去找鳳卵嗎?”
廖弘說命定之人能夠幫她在異世界尋獲鳳卵,但流光嚐試過一次,知道潛藏其中的危險。她早就打消了那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