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汽車總比馬車快了不止一星半點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們就已經來到了載濤等人下榻的地方。
載濤雖然沒有時間親自去碼頭接她,卻還是盡量趕了回來,她下車的時候剛好趕到,不由驚喜地叫了一聲:“婉貞!”迎上前來。
“爺!”婉貞沒想到這個時間能見到他,頓時也是一陣欣喜,隻覺一陣清風拂麵,下一刻已經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你終於來了!”載濤滿足地歎息著說。
這些天他都沒有時間去看望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她!終於,好不容易,她平安健康地來到了他身邊!
“爺……”婉貞的心中帶著思念,也緊緊地回抱住他,什麼都沒說,卻此時無聲勝有聲。
半晌,載濤終於想起此地還在門外,大庭廣眾之下,隻得不舍地放開了她。菊月在婉貞身後抿著嘴笑著,而奧斯頓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站在一旁,端著禮貌而溫和的微笑。
載濤一看,不由略微有些詫異,卻並沒多想,隻是笑著說道:“雷德先生,非常感謝您特意送婉貞過來,這些天您幫忙照看她,我非常感激,上次的大恩還沒報呢,這次又欠下了您的恩情,都不知該怎麼報答才好了。”
“這話您的夫人已經說過了,親王閣下。”奧斯頓開玩笑道,“事實上,她已經想出了報答的方法,您不用擔心。”
載濤愕然,顯然不大適應西式的幽默。
婉貞忍不住“噗嗤”一笑,拉著他的手道:“奧斯頓跟你說笑呢,你別當真。”
奧斯頓?什麼時候婉貞跟這洋人變得這麼熟悉了?載濤怪異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過,倒不是懷疑什麼,隻是疑惑——婉貞看似好說話,卻絕不是個能夠輕易套近乎的人。她會這麼做,原因是什麼?
不過他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笑了笑道:“別站在這裏,我們進去說吧。你剛剛從船上下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他看著婉貞,關心地問道。
婉貞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道:“確實有點暈,可能太久沒走上陸地,還有些不適應吧。”
載濤眼睛一亮,看著奧斯頓說道:“雷德先生,航行了那麼久,您恐怕也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有什麼話咱們以後再說。”
奧斯頓是常年在海上穿梭的商人,又怎會有什麼勞累的感覺?不過聽載濤這麼說了,便知對方至少目前還不想跟自己說話,於是隻得點點頭道:“多謝您的體諒,親王閣下,這樣的安排最好不過了。”
婉貞掩嘴偷笑著,跟著載濤走進房間。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這裏,便被他緊緊抱住,緊接著,熾熱的雙唇便覆了上來,他的雙手熟練地解開她的衣衫,點燃了埋藏在她身體深處的激情……
真的、真的好想她!他的動作狂野,卻又帶著無限的溫柔,將自己的相思之情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那濃濃的深情,幾乎令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半晌,終於雲散雨歇,他重重地喘息著,卻仍然舍不得放開她,仍舊將她牢牢圈在胸前,輕輕撫摸著,視若珍寶。
她抬起頭,用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柔聲問道:“爺,事情不順麼?”
他原本活得荒誕不羈,但自從成為了光緒的左膀右臂之後,便日益穩重起來,若非特殊情況,即使再怎麼情濃,也斷不會這般的失去自製。
他皺了皺眉頭,雖然早有所覺會瞞不過聰慧的她,但卻不願讓她擔心,笑了笑道:“沒事,你別瞎操心。隻是許久不見你,太過想念而已。”
她微微歎了口氣,其實他不說也能猜到幾分。
洋人一向都像是貪婪的獅子,胃口奇大不說,還氣勢淩人。這次他們是有求而來,早已做好了被狠狠宰一筆的心理準備,弱國無外交,他們本就不如洋人,自然沒什麼籌碼可以利用。
但現在看來,洋人們的胃口遠比他們估計的還要大得多啊!否則他的眼中怎會一片陰霾?
“那個奧斯頓?雷德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他怕她追問,急忙岔開了話題,問道。
心下一歎,她一向不會強迫別人,於是順著他轉移了話題,笑了笑把奧斯頓對自己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他靜靜地聽完,不禁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你以為還會是多麼複雜的事情?”她不由好笑道。
他搖了搖頭道:“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他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而滯留在我們這裏?”
婉貞笑著,淡然說道:“既然他是這麼說的,咱們就姑且這麼聽著吧。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的不是麼?我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要害我們,那就這麼著吧,等他自己來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