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下場比賽開始,帳篷裏頓時隻剩她一個人。
我告訴自己過去,和往常一樣和她開玩笑,和她聊天,但似乎這麼看著也沒什麼不對。
接著我看到她從身後的包裏拿出了手機,低頭按了幾下。
沒多久,我手中的手機抖了幾下,我低頭看,是她發來的消息。
景老師:這麼沒良心?
我看著便笑了起來。
這句話像是勾引,立馬讓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帳篷裏有許多擺放不整齊的凳子,我找了條矮凳,在她麵前坐下。
她全程都看著我,等我坐下後,伸手過來把我手上的礦泉水拿了過去,仰頭喝了幾口。
我說:“你又拿第一了啊。”
她的表情不帶一絲驚訝,一副情理之中的樣子嗯了幾聲,接著轉身從身後的包裏掏出了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我記得,精美包裝,是那家甜品店的巧克力盒。
我保證我已經消氣了,我保證我消氣後還反省了一陣,但是看到這個東西,心裏頓時又委屈了起來,這個委屈才不到兩秒,又被心底的那份傲嬌給壓了下去。
我哼了聲:“還知道給我買。”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滿心歡喜地伸手接過,抿嘴忍者笑意打開。
而裏頭的東西……
我疑惑看她,並抓出盒子裏唯一的那顆巧克力:“哈?”
景翊又喝了一口礦泉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低頭看著我解釋:“挺好吃的,就吃多了,隻剩一顆。”
我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三秒,接著重重地把巧克力丟進了盒子裏,但巧克力似乎不太安分,在鐵盒裏彈了一下,跳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景翊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再同我對視,接著才笑了出來。
“騙你的。”她把水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說:“剩下的在家裏,天熱怕化了。”她微微俯身,靠近我一點:“又要帶過來哄某個小孩子。”
我看著她不說話。
她似乎抓到我的弱點,說:“撿起來就不是小孩子。”
我抿著嘴伸手撿了起來,放進盒子裏,並把蓋子合上。
她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等我沒動靜了之後,伸手忽然勾住我的下巴,我也因此抬頭看她,她問:“這幾天就因為這個鬧脾氣?”
我說:“沒有。”
沒等她繼續,我又補充:“我這幾天有點忙,沒有鬧脾氣。”
這個解釋配上我有些抱怨的語氣,即使是事實,都讓人很難相信。
果然景翊一臉的不信。
她摸摸我的腦袋,低低笑了聲,像是自嘲說:“這幾天你對我不冷不熱的,我還真有點害怕。”
我驚訝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到玩笑二字,但似乎沒有。
我問:“你怕?怕什麼?”
她刻意地歎氣,看著我:“怕你不和我說話,怕你不理我。”她說完伸手捏我的臉,語氣很軟放軟,似乎還帶著些嬌嗔的意思:“你倔得像哄不好的孩子。”
我抬眼看她,小聲道:“我哪有。”
她放開我,大拇指在我臉上蹭了幾秒後放開:“我發現我不理你時,你總能纏著我,但是你不理我時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說著便用手托著臉,接著將手撐在她的膝蓋上,低眼看我:“我昨天想,你要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然後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這段內心剖白來得猝不及防,像是抽出我心髒的大動脈,用它打了個結,還是少女心的蝴蝶結,讓人又疼又心動。
原來在我擰的這幾天,她是這樣的想法。
我忽然鼻子一酸,伸出雙手上前抱住了她的小腿,拿臉頰在她膝蓋處的手臂上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