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充滿藥味的小房間裏,一陣陣咳嗽聲響起。
“九少爺,該喝藥了。”小婢女靜靜的湛在緊閉的房間門口,低聲喊著。
“咳咳!”房內的咳嗽聲仍在繼續,一道明顯帶著病弱的沙啞聲音傳來,“進來吧。”
得到了允許,婢女才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永遠簡潔過分的擺設,還有躺在躺椅上孱弱的君家九少爺。
“把藥放下,我等會兒再喝,你先出去吧。”躺椅上的美人疲倦的說著。太過瘦弱的身子骨彰顯著其人常年被病痛折磨,削瘦的尖下巴隱隱可見骨骼形狀,一點朱唇襯著蒼白的膚色,多了幾分妖異,鼻梁英挺,在那一對彎彎柳眉下的是帶著微微倦意的桃花眼。這君家九少爺一介男兒身,竟長得如此傾國傾城,人間絕色,比那些自諭絕美的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如此容貌,怕是會讓天下女子都自形殘穢吧。
“家主吩咐過了,務必要等九少爺服下藥,小桃才可以離去。”婢女小桃低著頭,不急不緩的說著。
君莫危眼裏閃過不悅,從他莫名其妙複生在這副孱弱之軀、成了君家九少爺時,便一直被困在這間小房間裏,想要出去,得到的永遠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家主吩咐過了,等九少爺冷靜了,才能解除九少爺的門禁。
家主家主,見鬼的家主,吩咐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見人影,他複生成這憋屈的九少爺已經差不多半月了,那家主卻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間小屋,要說這君家九少爺不受人待見吧,可這家主又是把所有事情吩咐清清楚楚,唯恐這君家九少爺有一絲不如意。如此態度,著實讓人費解。
君莫危端起藥碗,將裏麵的藥喝了個精光,冷哼一聲,“可以出去了嗎?”
“小桃就在門外,九少爺若是有吩咐,隻管喊一聲。”小桃收了藥碗,恭敬的說完這句話,才掩門出去。
君莫危從躺椅上站起來,雙腿有些無力,但總算比剛開始時走路都頗廢力的情況要好了。君莫危擰眉,這幅身體實在是太過脆弱,許多高強度的訓練都不能做,就連最基本的跑步都頂不住,即使君莫危這半月已經盡量試著去提升體質,卻也因為這仿佛快要破碎的身體狀況而收效甚微。
做了一套最簡單的廣播體操,君莫危已經氣喘籲籲了,臉色潮紅,睫毛上的汗珠滴到眼睛裏,有些澀痛感,四肢都在打著顫。君莫危苦笑一聲,沒想到一代殺手之王的他僅做一套廣播體操也會如此勞累。咬緊牙關,君莫危左手往前,右手垂在腰間,右腿膝蓋往前屈,左腿往後,擺了一個標準的跑步姿勢。深呼吸一口氣,君莫危一用力,開始圍著屋子裏唯一一張桌子慢跑。照這樣下去,怕還得半年後才能稍微象個正常人的體質,才能開始訓練。
直跑到自己的腿已經堅持不住,往前倒下,君莫危才扶著桌子坐下,稍稍休息一會,待半刻鍾後,君莫危剛要站起來繼續跑步時,門開了,來了一個君莫危從來沒見過的人。
“哼!冷靜下來了嗎?”聽著那中年男人的質問,看著小桃臉上的恭敬神色,他了然。
“家主。”他垂下了眼,出乎意料的平靜。
可誰知那中年男子臉色突然變的難看至極,怒氣衝衝的說著,“好啊!我君陽辛辛苦苦半輩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竟然跑去自殺?現在竟然還叫我家主?好啊!著實是好!”
君莫危隻是低垂著眼,不作聲,但心裏卻已經確定了這九少爺定是得寵的!可是,即使他這半月未曾出過門,卻也隱約可以猜到君家乃是大戶之家,可為何這受寵的少爺住處竟然如此簡陋?而且,這少爺又為何自殺?
君陽看著隻是低著頭不說話的兒子,眼中悲哀之色越來越重,他開口,聲音裏有著祁求:“莫微,你就這麼不願叫我一聲父親嗎?”
君莫危一愣,這九少爺竟和他同名?那就無怪乎他會穿越到這九少爺身上了。
君陽看著還是沉默不語的君莫微,心中悲痛難名,“莫微啊,你為什麼要去自殺呢?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何?為何你總是這樣?為何總是想著離開?”
君莫危聽到這句話,心中惡寒了一下。ma的,這人不是對他兒子有什麼想法吧?那可真…讓人惡心。
“莫微。”君陽的眼神痛苦掙紮,“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怎麼能拿自己開玩笑?你的身體你又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