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機這時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蘇今麵帶疑惑的接起,“喂,您好。”“小蘇,我是林伯伯。你能下來一下嗎?我就在你家樓下,我有些林涵的事情想跟你談談。”
蘇今掛了電話急急地奔下樓,轉了個彎,才看見遠處站著一身黑衣的林涵的父親。林青岩對蘇今招了招手,蘇今走過去,麵帶訝異,“伯父,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幾次見到林涵,都沒有看到林伯父的身影,本以為林伯父現在接受調查,出門不方便,可是今天竟還能來找自己,看來要說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伯父來找你嘮嘮嗑,你有時間嗎?”林青岩滿臉笑容的看著蘇今。蘇今左右看了看,“有時間,伯父,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那邊有一排座椅,環境也還清幽。”
林青岩點了點頭,和蘇今兩人來到座椅前坐下。蘇今問道:“伯父,您近來還好吧?我聽說您……您被停職了?”蘇今問的忐忑,隻是怕提起對方的傷心事,可是,現在是事件的當事人,錯過了這次機會,蘇今永遠也無法清楚事件的真是模樣到底是怎樣的。她始終還是無法相信林伯父會是宋妍之口中那樣的一個人。
林青岩笑了笑,他在上位做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坐的筆直,即使是現在和蘇今坐在路邊的座椅上,他仍是坐的很直,“是啊,林伯父現在是一個丟了工作的老頭子了。”他說的愴然,蘇今知道他在那個位置上呆了那麼久現如今這樣心裏難免有些悵惘,想安慰也不知改如何安慰。
林青岩看著遠處綠樹青翠,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小蘇啊,你林伯父這一生,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隻是這一次,看來是逃不過了。年輕的時候隻想著要幹出一番事業來給林涵的外公看看,讓他知道將女兒嫁給我沒有錯。可是真的等到快要接近追求的目標的時候,才發現失去了最初堅持的動力。我和林涵的媽媽,我們兩個人隻懂得相愛卻不知道該如何相處,結婚後問題層出不窮。生下林涵後,我也想過要和她好好過下去,隻是我們卻越走越遠,最後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這件事,對林涵的影響很大,從小他都依賴我,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很缺乏母愛,他其實很渴望像其他孩子那樣依偎在父母身邊,隻是我們兩人卻滿足不了他這樣的一個小小的要求。”
蘇今隻是靜靜的聽著,林青岩的語氣滄桑,他將全部的愛在妻子離開後都給了兒子,可是卻無法看到兒子成家立業,無法含飴弄孫,想起來他的心裏又是一陣難過,看來蘇今一眼,蘇今隻是低著頭安靜地聽著他在說話,這次隻好對不起這個小姑娘了。
“現在,我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一些。我已經被上麵停了職,這次的事情是一次政治角逐,伯父輸了。但是林涵是無辜的,隻不過這件事勢必不會這樣善罷甘休,林涵如果還留在國內,一定會有所牽連。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出國。”
蘇今點了點頭,“伯父,你的意思我明白,隻是這是林涵的事情,我不能幫他做決定。您愛子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愛莫能助。實話跟您說,我已經許久沒有再見到林涵了,手機也不通。”
林父這是希望蘇今去勸林涵出國,隻是現在,蘇今自嘲的笑了笑,林涵在醫院消失後,迄今為止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沒有電話,也找不到人,蘇今都快急瘋了。可是,林涵始終還是不肯露一麵。
現在林父讓自己出麵去勸林涵,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完成這個委托了。“林涵現在人在看守所裏。”林父的聲音淡淡,蘇今卻是驚地猛地抬頭看向林父,“他怎麼了?”
林父搖了搖頭,閉上眼長吸一口氣,“前幾日,有人報案說宋宅的那個池子裏死了一個人。後來經警方查證,那個人是一個慣偷,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在池子裏。找到妍之,妍之卻說那人曾侵-犯過她,由於屍體泡在水裏很久,死亡時間隻能確定是在3號晚間到4號清晨這段時間。妍之有不在場證明,而林涵,這兩日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警方懷疑他,將他關了起來,他也一直都不肯說他那兩日去了哪裏。現在我的政敵還不知道會如何去對他。”
蘇今卻是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每次去找妍之,看到警察,隻當是為妍之被侵-犯的事情而來,問妍之她也什麼都不肯說,卻不知道她一直被瞞在鼓裏這麼久!
“林涵被關在哪裏?我馬上去找他,我一定會勸服他的。”蘇今說著就是急急站起來,她現在滿心憂慮,林涵被關進去這麼久,她卻一絲動靜都不曾聽到,不知道他在那裏受到了怎樣的苦楚。
林青岩將蘇今按下,“你聽我說,你仔細回想一下林涵在3號晚間和4號清晨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和他一直在一起?或者是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林涵在那段期間有不在場證明?”林父畢竟閱曆豐富,瞬間將蘇今穩了下來,雖然他比誰都急,但是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他的兒子決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