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今捂著臉不做聲,蘇父進了房給妻子拿了藥出來,看到女兒跪著,忙將她拉起,“丫丫,你怎麼跪在地上了?地上涼,別傷著了!”蘇母厲聲說道:“不準拉,你讓她跪!這次不讓她長點記性,怕是下次我再說什麼都不頂用了!”說完一陣咳嗽,蘇父隻得放開女兒,跑過去拍著蘇母的後背幫她順氣,“你這是何苦,明明很心疼女兒,還生著病硬是要跑下樓去等著,你說這麼冷的天氣,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蘇今乍然聽說母親病了,也有些著急,“媽,你怎麼病了啊?”蘇母順過氣來,拿眼斜了她一眼,“你還知道心疼你媽啊?你少氣我我我的病都不會成現在這樣!”
蘇父拍著她,“行了,你們母女倆一個脾氣,都倔強的要命。女兒好好的關心你,你就這樣拿著一張刀子嘴傷她,還讓她跪在地上,你說說,這地上這麼冷,這要跪著跪著以後膝蓋落下了個什麼毛病怎麼辦?你也是……”
蘇母打斷他,“瞎說什麼!”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仍舊捂著臉默不作聲的蘇今一眼,曼聲道:“起來吧!”蘇今依言起身,站在一邊,蘇母又是一陣咳嗽,心裏雖然氣憤,但是女兒終歸是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養這麼大的,容不得她有半分損傷。
捅了捅身邊的丈夫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夫妻多年來的默契早就可以在一個眼神裏就能明晰雙方向表達什麼,蘇父明了地起身去冰箱拿冰袋過來,蘇母當時一時氣憤,下手不知道重不重,看女兒還捂著臉,想必很疼,她心裏也疼,但是她還是要在麵子上裝。
“你說這麼晚了,你讓爸爸媽媽在外麵等了你這麼久,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你要不不接,要不還不耐煩地應付我們。你不知道爸爸媽媽會很擔心嗎?你這個孩子眼裏心裏就隻有他林涵一個人啊?你把爸爸媽媽放在哪裏了?又把你自己放在哪裏了?媽媽跟你說了多少遍,女孩子要自愛,你聽進去了幾句?”蘇母聲聲痛心。
蘇父拿著冰袋過來,將女兒的手拿下,臉上紅痕有些明顯,有些心疼,對著妻子說:“行了,丫丫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就別說了,這麼晚了,讓丫丫去休息一下,她回來了沒怎麼休息就出去了,你身體也不好,都趕緊歇下吧。”
蘇今接過蘇父手上的冰袋,“爸,還是我自己來吧。”蘇母剛剛瞥見女兒臉上的紅痕,也有些心疼,冷哼了一聲回了房,蘇父歎了一口氣,對女兒說:“回房好好睡一覺吧!我去看看你媽。”
蘇今拿著冰袋敷著臉,點了點頭,就回了房。
李灃隻是冷眼看著蘇今,“如果你不回與美,我想我也不希望別的公司能夠用你。”蘇今抬眼看了一眼他,忍不住笑道:“李灃,做人可不能這麼自私,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就是一份工作麼?至於嗎?”
李灃手指纖長地拿起桌上的刀叉,平靜地將餐巾鋪開,淡淡地說道:“是不至於,但是誰讓你是蘇今呢!”蘇今笑意收斂,皺眉道:“你們到底想幹嘛?”李灃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淡淡地說:“我說過,回與美。”
“那我如果真的不想回去呢?”蘇今反問道。“那就不用浪費時間在A城找工作了。”李灃聲音清冷,話裏透出的魄力十足。蘇今看了他一眼,他的手纖長有力,是一雙彈鋼琴地好手,隻可惜此刻拿著刀叉,倒更像是一個劊子手,或者看打扮,更像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
“難道沒了我,與美已經到了無法生存的地步?難道別的公司用了我,就會將與美置於異常危險的地步?我可是記得我從與美出來時,可是沒有帶走一分機密文件的,也沒有再和在與美建立的客戶聯係,這些我已經全部移轉給了陳好。李灃,你作為一個上位者,不用耍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吧?”蘇今憤然問道,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突然間變得如此有價值了?
“蘇今,你應該很清楚我需要你回與美的原因。這是一個共贏的抉擇,你回來了,做我的助手,我會給你高額的報酬,你也不用跟當初的舊同事打交道。而我,也能得到一個好的助手。我想,李沐已經跟你說過我跟他之間的協定吧?我需要一個人幫我在這裏打開一番局麵,而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李灃難得地說如此多的話,煞費苦心地說服蘇今回來。
蘇今直直看著他,他提出的條件的確誘人,隻是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非得啟用自己,“你在與美安排了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比我更適合坐上你給的那個位置嗎?最不濟,不是還有許裴?”
“我想你在離職之前,許裴的調令就已經到了,你應該知道她被我放在了怎樣的一個地位。我現在,隻需要你。”隻需要你,這話說的曖昧,而李灃的眼神也隱在光線間,晦暗不明,如同他的聲音一般,清冷,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