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欽陵吃蒼繩了。
這種感覺就好象捉住了一隻大肥鵝,正準備柴禾與調料烹飪,連酒都端了上來,忽然這隻鵝變成了天鵝,翅膀大展,一下子飛上了天。
可是他智慧過人,立即開始下令,計劃得更改了,想利用唐太子將河湟的唐軍重創不大可能,可唐太子依然不能放過,對侍衛說道:“你立即去伏俟城,持我的手令,調集所有大軍,在大非川的出口紮下大營。若我沒有記錯,大約還能撥出兩萬多大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他們堵住。”
“遵命!”
立即下去。
大非川在地圖上看就那麼一點,實際上很寬廣的,唐軍隻有一萬多人,兩千多人做了死士,突圍時又有兩百多名士兵戰鬥激戰身亡,不可能覆蓋整個大非川。就是兵力充足,也不敢來個扇形覆蓋。繞過去,就可以將信帶到。而且唐朝大軍數千人,要吃要喝,各人體質不一樣,速度肯定沒有傳信兵速度快。當然,論欽陵手下大軍速度有可能更慢。
其實這一堵,這幾千唐軍依然沒有多少生機,隻能說原來是億分之一生機,現在變成了萬分之一。若是索性再推遲一個月,說不定在大非嶺上找一條道路,到達青海,那時候青海結了堅冰,戰馬可以在上麵行走,逃路會更多一點。現在嘛,唯一出路,從大非川到伏俟城,再出伏羅川到西域。
還有一條道路,向南有數條道路前往吐蕃,難不成李威帶著這幾千人,殺到邏些城,將讚普與沒祿氏來個活捉?
就是這樣,論欽陵還不放心,總算明白三弟為什麼屢次敗於這個太子,有陰影啊。若是這一次不將這個太子擊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逃出生天,他都會懷疑,自己下次與這個太子對敵時,會不會受心理上的幹擾?
兵分了兩路,一路去殺太子,這都不需要多少人的。其實後悔自己心太貪了,若在嶺上時,擊殺還是非常容易的,一個唐朝軍隊也逃不了,隻是犧牲略略重一些。
這路人他親自率領著,但又分成了兩路,一路是精騎,先前追趕,大軍自己指揮,尾隨而至。
第二路讓論讚婆指揮,先在赤嶺數道出口紮下大營,將所有道路封死,格令任何人嚴禁到唐境經商。然後主力從河曲方向進攻,正好得到李敬玄一批武器,利用這些犀利的武器,將九曲數城全部拿下來。
這是戰機,眼下唐朝將士必然對李敬玄不服,可是太子危險,還憋著一口氣。一旦聽到太子從此嶺脫困,這一口氣散了,想到這一戰敗得如此的窩囊,士氣就會低下,又必然是各自為戰。若這時候不勝,不如拿一塊豆腐撞死。
不僅如此,失去了九曲,赤嶺道封死,西域道封死。這個唐太子難道真能長翅膀飛上天不成?當然,唐太子還能折騰一番,但無論折騰與不折騰,是幾千人,不是幾十人,到哪兒都是一個大目標!
本來還有萬分之一的生機,這一安排,又變成了百萬分之一的生機。
調兵遣將完畢,眾將正要走出去,論欽陵說道:“且慢,稍等兩天,康亞子,你立即再去一趟鄯州,想辦法將那個太監給我抓來,有大用。”
唐太子這一逃,隻是讓他多蹦達幾天,再將那個太監捉來,將事實真相一公布,唐朝整個就亂套了。說不定大亂特亂,隻要一亂,自己何嚐不敢將整個青海攏於手掌?甚至下可以到蘭州,一直到靈武,生生地將唐朝西方切斷。
“喏!”這名昭武九姓的親衛領命而去。
黑齒常之殺了出來。
其實論欽陵的說法,對也不對。一旦得到李威脫困的消息,所有士兵都象繃緊的弦,突然鬆懈,是進攻的大好機會。但不是沒有良性作用的,比如這幾萬人軍隊,因為李敬玄一逃,以後對陣吐蕃人時,心理上就有陰影了,可讓黑齒常之一帶,人全部帶了出來,不管殺不殺過去,這就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想當年,我們隻有三萬人幾千人,都敢殺向二十萬吐蕃最精銳的部隊,現在這點困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