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態炎涼 美人如花(下)(2 / 3)

楊敏感到李威的生份,可是李威也感到她的不喜。小姑娘美則美矣,能理解,可也沒有必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況且自己現在又是一個太子,因此直接將這對兄妹無視了。

用手敲著小鼓,找著節奏感。

“為什麼要用鼓?”碧兒不解地問。

“有的詩,或者詩餘小令因為寫得豪情壯誌,激昂熾烈,所以必須用鼓來伴奏,才能襯托,有的則需要瑤琴為佳,有的則需要洞簫,有的又用玉笛為靈敏,或者用瑟,用箜篌,用篳篥,但有的連小鼓都配不上,必須用大鼓來伴奏。不過這首詩餘小令用小鼓亦可。”

這番論調,楊氏兄妹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威直接將他們無視了,慢慢地擊打著小鼓,用滄勁的歌喉唱道:“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鼓聲,歌聲,詞境,一股蒼涼悲壯的氣息,濃濃地掩卷上來。

一曲歌罷,過了好一會兒,楊承佑擊掌道:“好,好!”

碧兒說道:“太子,這首詩餘如果再配上你寫的那種字,才是最好。不過什麼樣的才是用大鼓的詩餘呢?”

現在的詩風還是婉約派為主,壯闊的詩作不多,不是沒有,可卻是以“秀壯”為主,比如李世民的數首詩寫得同樣很大氣,但大氣中帶著婉約,還不真正象盛唐時,那種波瀾壯闊。

這首詞已經壯闊到了極點,如果用大鼓的會是什麼?連楊敏都浮想翩翩。

“用大鼓嘛,”李威想了想,得,還是不能用為妙,這個在東宮大鼓聲一擂,東風吹,戰鼓擂,馬上就有官員過來進諫了。

於是說道:“孤不唱了,寫給你看,自己領會。”

拿起了笑,在一張益州進貢過來的黃麻紙上寫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

寫到這裏,想了想,修改了一下,改成了“體羸黃發。人間如夢,一樽還酹關月。”

變化了幾個字,少了一份滄桑失意感慨,多了一份期盼。但整首詞的意境沒有改變,依然浩大之極。

其實寫到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幾個人都看呆了。

楊敏低聲說道:“好壯闊的詩餘。”

居然連顏體的古拙蒼勁大字,都讓她疏忽了。

李威依然沒有管她,看著碧兒道:“其實不隻是詩餘小令,就是口語,如果用得好,同樣也可以寫出壯闊的意境。你聽好了,讓我飛也好”

將小齊的《任逍遙》搬了出來。

唱完了,碧兒眼睛裏閃著小星星,說道:“太子殿下,你真的很聰明,這世間恐怕也隻有你一個人能想明白這些道理。”

這個都未必,悟透這道理,是經過很多人很多年的努力。

轉過頭,看著李敏,小姑娘黑漆漆的大眼睛,正閃著好奇,還有遭遇冷落的失望,以及李威衝擊帶來的思考。說道:“你們坐啊。”

“我們不敢,”楊敏低聲答道。

但楊承佑卻聽到了自己妹妹聲音帶著忸怩,嗯,妹妹居然害羞,這是好兆頭啊。不過這個太子果然有本事,隻是詩餘小令,就能寫得那麼壯闊,難怪劉仁軌對他交口稱讚。

“坐吧,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不要拘禮。”

兩個人坐在胡床的角上,楊承佑說道:“太子,依臣之見,剛才兩首詩餘,最好送給劉將軍,他得到了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