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宮,目標無非是熟悉皇宮,至少對生活的環境做一個了解。還有熟悉一下手中的資源,另外就是運動。這個身體太弱了,散步也是一種運動。
但一個東宮隻轉了一小半,累得氣喘籲籲,不得不回去再次休息了。
可吃了晚飯,李威又打了一套太極拳。
會的拳腳不多,前世的性格雖然未必愛靜,卻也不瘋狂,一個標準的五禽戲,一個陳氏太極拳,還有一個八段錦。練習的目標也不是除暴安良,更不是強身健體,隻是看著別人練好奇,算是一個愛好。久而久之,發覺對身體果然有幫助,竟也堅持下來。
雖然換了一副身體,這些動作還刻在骨子裏。可象護心錘那般身體向上縱跳後轉,再來個大馬步,左右雙錘,是萬般做不出來的。不但如此,劈踢以及種種錘法,做得同樣吃力。
但他性子溫潤,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不溫不火的溫吞慢性子,倒也不急。
時而美妙,時而因為姿態難度大,差點跌倒在地,看上去古怪而又笨拙。
跌跌撞撞做完了,喝了一口茶,然後又是沐浴。
看著小蘿莉忙了一身汗,李威不好意思地說:“倒是麻煩你了。”
“太子,切不可這樣說啊,服侍殿下,是奴婢的榮幸。況且殿下還救過我的家人。”
“有這回事,孤怎麼沒有想起來。”
“奴婢就是長安人,母親病重,家中為了醫治母親花了很多錢。那時候奴婢還小,聽到家中的消息,偷偷在角落裏哭泣。正好讓太子聽到了,詢問了一下,拿出重金。不然奴婢早就家破人亡了。”
難怪對李弘這麼好。不過知恩圖報算是很難得的,要知道這個世上甚至還有不少對他越好,卻不識好,反而會打壞主意的人。
“那隻是孤的舉手之勞。卻沒有想換來今天你對孤忠心耿耿。”李威一聲長歎,也許這個小俏丫環,是李弘給他留下唯一的好處。不然在這個陰沉的皇宮裏,他無疑是舉目無親。
繼續看書。性子溫吞的好處就在此處,如果換作他人,身在這個環境,即使是太子,可知道沒有幾年好活,要麼瘋狂,要麼上跳下竄,苦思良策。他也在想,不過卻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首先得熟悉自己這個身體,李弘孤家寡人也不是無一益處,與他交往的人很少,因此即使知道他得了失魂症,並不會關切。小蘿莉對他盲從,歲數又小,倒也看不出來。
但如果李治武則天詢問,很有可能看到什麼馬腳,即使自己用失魂症做借口。
那麼看李弘看書的批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當然也要看書,李弘從小就愛讀書,生生讀成一個病秧子。學問淵博,尤其是《禮記》、《周禮》、《禮儀》這三本書。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三本書有什麼區別呢。甚至懷疑《周禮》就是《禮記》,翻開一看,卻不是。
第二天一早,除了喝藥,又是練習五禽戲、太極拳,還加練了八段錦。然後就是看書。
生命在於運動,到了傍晚時分,李威氣色好了許多。
第三天開始晨跑。
碧兒跟在他後麵跑,好在李弘身體沒有全愈,倒也跟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問:“殿下啊,奴婢有一件事想問一下,行不行?”
“行啊。”
小丫頭看了一下四周,看附近沒有其他人,問道:“殿下,你說名重震主,是不是想自汙?”
“自汙?”
“學蕭何啊。”
“胡說八道,我好好地學蕭何幹嘛,他是宰相,我是皇太子。”李威好笑地說。李弘監國,但不處理任何政事,住在東宮,不養任何親信。如果真是碌碌無為,倒也罷了。偏偏又要養名。不知道李弘是什麼想法,但做得太過了。不要說自己便宜母親,就是自己的便宜父親,恐怕也在心中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不知道罷了,知道肯定要糾正的,不過也不必要用自汙來矯枉過正。順其自然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