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失望,沒什麼大不了的,嗬嗬)
“這個裝蛋的戒指,我打算送給青城,可是,我知道柳掌門不會無緣無故的接受啊,我也為難,不知道要什麼好。”蘇夜擺出一副愁容,配上他憔悴的臉,那神韻簡直絕了。
柳源心裏一哆嗦,蘇夜的話還真把他打動了。那戒指他當然想要,問題是這裏是昆侖,無論談什麼,都要分給昆侖一份。現在蘇夜主動的要把這戒指給自己,固然心思可以想到,但自己無法拒絕啊。
人類進化的再完美,有時候也和動物一樣,會撲向誘餌。
這個戒指能裝活物,盡管隻是冬眠狀態,也是這個世界少有的東西。柳源想要,十二大門派都想要。蘇夜拿在手裏就是個燙山芋,他自己本來就有位麵空間,根本不需要這東西。山芋扔出去,蘇夜就輕鬆了,偏偏柳源還要承他的情。蘇夜看著柳源那張無法分辨年紀的臉,心中有種痛快的感覺,仿佛自己真的扔了一個煮熟的山芋在這張臉上。
樓紅雨和林曉一直站在蘇夜和張景虛的身後,一言不發。樓紅雨隻是低頭看地板,這個房間內的人實力都高出她太多,她隻有強守本心,默念青木雷煞第一層的十二字口訣,才不會被雙方交鋒中流露出的氣勢動搖了元神。
柳源雖然被蘇夜勾起貪念,還是望向了昆侖掌門清虛。正如蘇夜對青城無可奈何一樣,他在昆侖的地盤上,也是有力無處用。如果清虛要分一份,那柳源難免心中會藏下疙瘩;如果清虛不要,把這戒指讓給柳源,就等於柳源承情於清虛。無論如何,柳源這個虧吃定了,而且吃的有點冤。
如果這個蘇夜是自己的徒弟該多好!柳源想起自己提過的這個要求,被蘇夜拒絕了。隻是這時柳源已經沒有了殺心,蘇夜這次被自己抓回去,要打工一百年,他打算盡量壓榨蘇夜的能力。一百年的時間,蘇夜煉化的銅精足夠把幾千昆侖弟子的法器材料解決了。
“柳掌門。”清虛道人和藹的笑著,柳源心裏沒底,也跟著笑了起來。蘇夜有些好奇,這些高手們,也和俗人一樣啊。為什麼自己看到這些就不會如此失態。難道自己的心境修煉的比他們還要強?但這是不可能的!
“蘇掌門送你的東西,我們昆侖可管不著。”清虛慢吞吞的說著,柳源懸著的心一點點放下。
“好無聊,徒弟,咱們走。”張景虛一甩袖子,收起了桌子上的棋盤棋子,帶著林曉離開了房間。蘇夜抻長了脖子,望著林曉離開,卻不能開口召喚。現在林曉是張景虛的徒弟,是昆侖弟子。正覺得心中無奈,耳邊傳來張景虛的聲音:“小家夥,當年你可不是這樣,現在怎麼了?別怪我沒告訴你,你這次走後,修為追不上我的徒弟,就別想再進昆侖半步。”
張景虛這話不是傳音,隻是背著身體大聲說了出來,最後一個字說完,他和林曉兩人的氣息就完全消失了,蘇夜再也無法感覺到。
“蘇掌門,蘇掌門!”柳源連喚兩聲,蘇夜才回過神來。他自從得到玉牌之後,從未如此失態。大意了啊,張景虛高過自己太多,一句話就在自己心裏種下了心魔。以後想要精進,早晚要上昆侖一次啊!除非,自己放得下林曉。可這麼多年,林曉已經成了蘇夜的執念,想要斬斷,也要麵對麵才行。還以為這些老家夥顧及麵子,不會對自己出手,太小瞧這些人了。
柳源看的是蘇夜手中的戒指,清虛此時也看這蘇夜蒼白的麵容,神色略顯古怪。師弟為什麼護著這小子?如果張景虛不出手,清虛也要出手的,但是肯定不止是心魔這麼簡單。蘇夜破了心魔,修為還能精進,要是清虛出手,就完全不同了。難道讓昆侖的前輩對這小子連續出手兩次?清虛知道自己做不出來,隻好在心中歎息一聲。師弟啊師弟,如果將來這小子成了十二大門派****的禍根,今天你幫他,就等於害了昆侖啊!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對危險都有了感應。蘇夜雖然實力低微,但是清虛怎麼看那張臉都不對勁。仿佛蘇夜是個無法控製的飛劍,鋒芒不顯,卻總是在心頭繞來繞去,隱藏著感知不清的危機。
林曉跟隨張景虛下樓,卻沒有穿過大殿上十二都天。一出殿門,張景虛就縱身飛起,林曉連忙跟上,兩人都是用的昆侖法訣,在三十六座靈峰組成的陣法中如魚得水。
“師傅,咱們這是去哪裏?”林曉見張景虛帶她飛的方向不是六宮,也不是朝天闕,更非瑤池。
“去昆墟。”張景虛簡單的答道,林曉再問什麼,都不回話了。林曉隻好默默跟上師傅,心中卻惦記著蘇夜。林曉是蘇夜的執念,蘇夜何嚐不是林曉的修行障礙。當初兩人還不懂這個,蘇夜救了林曉一命,等於讓林曉在冥冥中欠了蘇夜十多年的恩情。如果兩個人還是同門還好,現在兩人的關係卻各屬不同門派,想相互解除心中的執念,也無從談起。兩人修行的功法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僅各奔東西,而且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