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個，我師傅，昆侖掌門清虛，青城掌門柳源。”
“哦。”蘇夜應了一聲，三個變態高手，兩個自己見過，有些把握。這昆侖掌門雖然是真正的道士，但是執掌門戶，應該也懂得談判的意義。一聽沒有太多的人參與到這裏，蘇夜更加放心了。
林曉前行，領著蘇夜和樓紅雨進入大殿。大殿上懸著的匾額是一整塊玉雕成的，上麵四個朱紅色的篆字——十二都天。
林曉小聲提醒道：“這裏隻是十二都天的入口，平日並不接待外人，裏麵高手太多，萬事能忍就忍。”
蘇夜點頭，就算隻有那三個BOSS，他也不會衝動的。修真者隻要活的夠長，早晚會站在巔峰的，除非資質太差。自己嘛，勉強算是萬裏無一的修真材質。
十二都天的正殿三層，風格仿古，卻不是任何一朝的建築。殿內有打掃的小道士，林曉帶蘇夜和樓紅雨進來，這幾個清掃的道士頭都不抬，繼續他們的功課。
殿側的木質樓梯並沒有什麼特別，真的發生狀況，哪個修真者會爬梯子？樓梯片塵不染，還帶著木料的清香。三人拾階而上，來到三層的正堂。正堂視野開闊，窗子連成一片，開向後麵的群山。哪裏就是昆侖的中心，十二都天了。三個道人打扮的正席地而坐，圍著一張桌子下棋。
蘇夜把目光放在了那個自己不認識的道人身上，這人一身月白色道袍，很像自己那件。頭上無冠，隻插了一根木質的發簪。他正低頭看這棋盤，嬰兒一般的皮膚，麵貌奇古，高眉長鬢，一雙眼睛仿佛虛空一般，看不到底。這道人就是清虛吧，蘇夜感覺他比柳源還要強大。
柳源還是那副樣子，看不出年紀，頭上戴七星冠，跪坐在案前，正思索著棋盤上的困局。和他對弈的，竟然是曾經以暴躁著稱的張景虛。
蘇夜上次見張景虛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少年，但是對這個家夥的印象深刻。八年多不見，張景虛濃重的雙眉下還是那略帶紫色的眼睛，眼中依然是那目空一切的神態。隻是這目空一切卻不是因為驕傲，現在蘇夜境界提升，對此看法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知道張景虛修煉的道法肯定和其他昆侖門人不同，那是孤絕之道。蘇夜心中一凜，不知道林曉是不是也修煉這種東西。
張景虛抬頭看了一眼蘇夜，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道：“坐下。”
蘇夜依言跪坐下來，這才看了一眼清虛，清虛含笑看這棋盤，沒有任何反應。柳源卻一推棋盤，拂亂了棋子道：“和了。”
“你四年來一次，每次都這麼和棋，沒有什麼進步，真無趣。”張景虛手指在棋盤上一劃，黑白棋子自動分開，分成兩堆。“我比你多二十五個子，哼，算你和了。”
蘇夜意外，柳源耍賴已經讓他一愣，張景虛這麼好脾氣更是怪哉。不過隨即他就明白了，張景虛並不是真的暴躁，在沒有必要戰鬥的時候，他比任何人的涵養都好。
“見過真人。”蘇夜向清虛彎腰施禮，清虛抬手，阻止了蘇夜。
“你也是掌門，不用如此。”清虛的聲音有冰塊在水中碰撞一般的清爽，聽了讓人心神安寧。
蘇夜慚愧，他是不得不低頭，否則，何必來這裏。好在清虛誠懇的給了他麵子，否則心中不平，對進境會有所影響。
“柳真人……”
“你等等，我先說。”柳源打斷了蘇夜的話，繼續道：“你從青城跑出來，我安排伺候你的兩個弟子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蘇夜略微一頓，道：“當日的事情，情非得已，我門下弟子瀕臨死亡，他們阻止我離開。”
“嗯，他們如何了？”柳源不去分辨真假，固執的問這一句。
“重傷，可不是我打的。”蘇夜隻好幹巴巴的補充了一句。
柳源看了一眼樓紅雨，道：“沒死就好，你打算如何賠償青城？”
蘇夜一愣，柳源太直接了，雖然這也是他想要的，不過昆侖的人也在身邊，難道要讓昆侖也知道這些事情？他看了一眼清虛，清虛還是那波瀾不驚的樣子，笑得溫和。蘇夜卻感受到了那笑容裏的狡詐，這狡詐裏還帶著天真，讓人不覺得討厭。
一群老狐狸，蘇夜暗罵。柳源是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找上來，是要利用昆侖，不能當麵懲罰自己。柳源索性挑明了，好讓蘇夜大出血。這裏麵的利益固然很大，問題是青城不能永遠獨吞，早晚要分給昆侖一部分，在這個時候給，那是蘇夜分出去的，青城不必自己割肉。
蘇夜一狠心，索性道：“柳掌門救我！”
“啊？”柳源見蘇夜一副苦相，也沒有想到蘇夜會耍賴。隻好道：“這裏是昆侖，你要求人，也該求清虛真人，我不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