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早餐時間已經結束,禮堂裏也不是空無一人,格雷文這邊鬧出的動靜並不小,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他知道這個舉動算不上明智,但是他已經忍不了了,這件事已經涉及到了奧維爾。
天知道他在發現奧維爾缺席了早餐時究竟是什麼感覺,格雷文的直覺告訴他,無論是溫特離開,還是奧維爾缺席,這些事情眼前的這個人絕對知道什麼。
“讓開。”
湯姆眸光淡淡,顯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也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這樣的態度哪怕早有預料,格雷文也依舊被氣得太陽穴直跳。
不等他繼續追問,湯姆直接撞開了他,格雷文還想追上去,可腿剛邁出,最後又收了回來。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活像隻迷茫的小狗。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回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奧維爾一直沒有出現這件事還是讓格雷文很在意,平時也就算了,但偏偏是溫特突然離開的這個節骨眼,很難讓人不想多。
做了些思想建設後,格雷文最後還是敲響了這間寢室的大門。
但是過了許久,門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格雷文有些急了,又連著敲了好多下,可依舊沒有回應。
“奇怪,難道是去了醫務室?”
他忍不住有些犯嘀咕,等了一會後,格雷文還是決定去醫務室先看一圈再說,結果他剛離開,另一個人就出現在了這裏。
湯姆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擰了眉,和格雷文一樣,他走上前同樣先試著敲了敲門,但是毫無例外,回應他們的隻有無限的寂靜。
但他不是格雷文,不會一直傻等,聯想到少年昨天回來時的狀態,湯姆的心頭猛然一跳。
隨著暴力開鎖帶來的聲響在走廊中傳開,湯姆推開門徑直走進了這間房間。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裏,但他依舊愣了一下。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倒塌的床柱,撕碎的書籍,以及散落一地玻璃碎片。
當在浴室裏找到昏迷的少年時,名為理智的弦在這一刻猛然斷裂,湯姆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
“奧維爾?!”
昏迷中的人當然不可能回應他的呼喚,湯姆的手簡直抖得不像話,他將少年小心地從地上扶起,時間仿佛倒流,又回到了魁地奇比賽的那一天。
冰冷刺骨的雨,猩紅的血,以及倒在那裏,無聲無息,仿佛隨時都要消失的人。
從沒有那麼一刻,湯姆·裏德爾覺得自己如此靠近且畏懼死亡。
死亡代表了消失,代表一切都要將畫上終結。
隻是這一次的情況顯然要比上次好上許多,在湯姆徹底失去理智前,奧維爾慢慢醒了過來。
當看到眼前臉色比自己這個病人還要難看幾分的男生時,奧維爾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還是太大意了一些,使用了不該使用的力量,他總得付出一點代價,隻是這一次的代價格外嚴重,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剛開口奧維爾就察覺到了自己口中的鐵鏽味,和平時比起來,他的聲音簡直啞得不像話,“回回神吧親愛的裏德爾先生,可以麻煩你先扶我去床上嗎,地板可實在太硬了。”
如同陡然從噩夢中驚醒,湯姆握住奧維爾的手腕,他的狀態看起來實在不太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襯得那雙眼睛黑得嚇人,簡直像是從城堡某個角落裏走出來的幽靈。
但在聽到奧維爾的話後,他看起來試圖想要露出一點笑來,但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奧維爾的房間裏一塌糊塗,不過床上倒是勉強還能躺人。
將他放下後,湯姆轉身就要往外走,目標很明確,他現在要去一趟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