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後。
沒錯,確實是以後,不是以前。
在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有人在對我施罰,把又苦又澀的液體一個勁兒的往我嘴裏灌。
我本能的拿舌頭往外抵一點,就又一大匙灌進來,仿佛故意似的。
“師弟,還是我來喂吧。你看你,藥都順著嘴角流光了!”
“不是的,師兄。你看,是她自己不喝的。”
說完還側了開身,好讓一旁的師兄看個清楚床上人兒的動作。
“嗬嗬”溫潤的嗓音帶著絲無奈。緊接著,臉頰傳來拍打的絲微刺痛。“小姑娘,你是不是醒了?”
沒醒!是不可能的,就算原本不醒的人也被你拍醒了。
不甘不願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賴皮那張本就美得一塌糊塗的臉龐,心裏一片不爽。
“你幹嘛老是灌我又苦又澀的藥,我跟你很有仇嗎?是奪了你的米還是搶了你的糠?”心裏很不舒服,質問完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有點軟軟虛弱的嗓音其實很沒威脅力。
隻是???恩,睡了一覺,精神是好得多了,好在這回沒有一睡覺就變換了身體,地方便了倒無所謂,還算軟綿的床是比泥地舒爽得多。
“你……。。”手指著我微微發抖,臉悠的變得通紅。
沒必要吧?氣這樣?
“嗬嗬”。溫潤男子打入劍拔弩張的氛圍裏,瞬間緩化了緊張的氣氛。
“小姑娘,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不舒服?”左扭右拐,動手動腳:“沒啊!我感覺盡力充足,好得不得了!”跳下床跑過去,拉著他的一隻胳膊,道:“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對嗎?”
年齡對比,我覺得我應該叫他大哥哥。雖然我的實際年齡絕對比他大上四五歲。看他的衣著,就算再不識貨的人,對手上柔軟絲滑好布料的觸感,和他對人的謙謙態度,高雅的氣質,也感覺得出此人非富即貴。
這也更堅定了我“沉默”前得決定:我要賴上他,看能不能在熟悉這陌生環境前讓他幫自己換取長期飯票,就算犧牲點小小的自尊也無所謂。
小孩子嘛,不就是裝萌癡傻扮天真嘛,無所謂的,即使內心一陣陣的肉麻???
“對啊,小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看我們能不能幫到你。”
“師兄,還幫什麼幫啊,她醒了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幹我們何事。我們還要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鎮呢!”‘小無賴’(因為個人偏見,我決定暫時給他取名無賴,誰叫他一開始就沒君子風度呢)一臉不賴煩的模樣,活像我是個天大的燙手山芋似的。
“我們既然救了她,救人就得救到底。趕不到下個鎮,我們就歇一晚明早出發。”即使教育人也是如此活顏悅色,聽著舒心的低沉柔音,看著俊美養眼的容顏,我不得不羨慕他旁邊的師弟,可以隨時隨地的欣賞如此‘美景’。
“小姑娘,你是從山對麵的落陽村過來的嗎?看你當時的樣子,應該在外麵呆了兩三天了吧?”溫潤男子柔和的詢問聲,真切的關懷,勾起了我內心的傷感,就連聲音也有了些許的哽咽:“我,我不知道!”
“剛才在外麵聽人說到,落陽村最近出了場大瘟疫,最開始隻是畜牲慢慢死亡,到後來連人也逃不過,才兩天時間,傷亡就達到無人生還的地步。”擰著眉,溫潤男子麵露憂色。
“師兄,我看這其中另有隱情吧?就算再怎麼嚴重的瘟疫,也不可能兩天內包括畜牲在內的所有有生命的死絕啊!還有,不是人都死絕了嗎,那這小丫頭從哪來的,看她當時的走向,分明是從村莊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