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質的牆體分化倒塌了一小半,屋頂橫梁上架著幾根可憐的木條,瓦片早已消失無蹤。
不說遠的,少說點,這間破屋子少說也得荒廢了幾十年。
朝歌再一次打開了手電,向著坍塌的小房子裏麵照射而去,仔細觀察一陣,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朝歌輕歎口氣,也能從女主播臉上看到失落。
“接下去怎麼辦?”
朝歌沒好氣的白了這女人一眼:“當然是找路,找人家了。”
朝歌低頭,手電光打在小房子屋前的地麵上,盯著看,眼睛一轉不轉。
“你到底在看什麼呀,看的這麼出神。”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伶伶幾乎是看著朝歌的臉色越變越難看。
就見朝歌關了手裏的手電,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在那想著什麼。
“小屁孩,到底發現了什麼,你倒是說呀。”
朝歌思索了很久,還是有點不確定的開口:“這裏,可能真的有幾十年,沒人來過了。”
“幾十年!”伶伶聞言臉色一變:“他們這是整個村子都搬遷去了城裏嗎。”
朝歌聞言,搖頭搖頭,沒有再次做出回應,他的目光多看了一眼那堵破爛的牆體,神色凝重。
雖然都是泥土築房,可是這間土房的風格卻是有點古怪了,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怪。
應該是土胚房的建築手法,和如今現存的土胚房製法有所不相同。
這些東西,朝歌也摸不清底細如何,隻覺得,他們現在所身處的地方,並不是現代,可能是,極為遙遠的古時?
“真的好難抉擇啊。”朝歌閉眼,沉浸心神再度仔細傾聽起周遭的現狀。
一片死靜,沒有絲毫動靜傳出,正當朝歌在心裏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忽的好似聽到極遠處傳來一聲聲驚恐的嘶吼聲。
朝歌眉頭一皺,那個聲音離得很遠,所以聽的很不清晰,朝歌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於是開口問道:“女主播,你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響嗎。”
“沒有啊,周圍很安靜啊。”
“噓,別出聲。”
朝歌輕噓一聲,隨即閉上雙眼,盡可能的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動靜。
然後,朝歌確定了,一片死寂的夜色裏,真的有一絲驚恐的喊叫聲順著夜風傳入他的耳中。
但是,那個發出聲音的地點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很遠,很遠。
朝歌想到了什麼,猜測到可能是事發地那邊出了變故,再一次開口問女主播,說道:“我們出來多少時間了。”
女主播沉吟了幾秒,不確定道:“感覺已經過去差不多快兩三個小時了。”
朝歌聞言,暗自搖頭,心道這女人也沒什麼時間觀念,準確的說,應該是過去差不多一個半鍾。
由於朝歌對於午夜零點這個時間點的警惕,朝歌在這一路走來都在注意著時間。
可以確定的是,若是按照公交司機那時候給出的時間計算,現在的時間剛好是午夜淩晨這個時間段。
所以,淩晨這個時間真的出事了。
就算自己熬過了這個淩晨,下一個黎明前的黑暗,自己也能熬過去嗎。
這一瞬間,朝歌有點猶豫,彷徨不定。
心想,也許林楓曾經的遭遇就是這般,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色裏麵對著未知的恐懼,永遠不知道,下一秒的自己將遇到什麼危險。
朝歌無奈低頭,伸手抓了抓頭發,將自己發型撓的一團亂,然後開始慢慢梳理,細細的梳理。
就像是在梳理今晚所經曆的一切。
“最多半個小時,我們還有半個小時。”
“小孩,你在說什麼半個小時,是不是你現在的壓力太大了。”
迷茫一瞬的朝歌再度抬頭,眼中已經沒有那種彷徨不定,目光變得愈發堅定,深邃。
“壓力到位,神仙幹廢,就算你是真的神仙,今天晚上,我也要跟你鬥上一鬥。”
朝歌在心底默念著林楓的名字,心想,你要是真死了,那就保佑我安全度過今晚,要是還活著,拜托,請活著讓我找到你,打你一頓你再死。
畢竟,他可是做著給死黨收屍的心理準備來的,他都來了,不死是不是太不尊重他了。
畢竟,死了的死黨才是一個合格的好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