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就在男孩的兩步前停下了腳步,看著男孩的臉上猙獰的麵容,心說,和他父親太像了,堅定,一個六歲孩童在經過父親去世,又被抓來當眾拷問,這是一個六歲孩童所能忍受的嗎?想想自己和這孩童有些相似,同是父親去世,兩人的差距怎就那麼大呢?一個天,一個地!李政也有個六歲的兒子,他又怎忍心審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六歲孩童呢?縱有千萬個步忍,現在也無退路!
於是,他走上了前,輕輕的將孩童的青色鐵鏈解了下來,如同一個父親一般慈祥,眼睛中還泛著光。
台下的門眾一片嘩然,竊竊私語。坐台上的人,也不知道誰說了句,“李宗主做事的方法當真與常人不一樣!”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誇獎,也無從考究。
“孩子,來先喝口水!”李政也不把眾人的驚訝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懷裏還藏著一小袋水,蹲下身,給孩童喂水。
孩童如獲大赦般得狂飲,將水喝的一滴不留!
看他拿著水袋,一隻眼睛往水袋的口裏瞧,絲毫沒有放過任何一滴水的意思,還舔了舔灑在灰白色的衣領上的水。
“你的名字是舜···逸···嗎?”李政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在和拉好關係,便開始問問題。
孩童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人像父親一般和藹,所以答的很爽快。
“你父親的名字是舜···齊···嗎?”
舜逸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政站起身來,望了望台下的門徒各個都伸長了脖子,拉長了耳朵,深怕聽漏了什麼,而坐台上的掌門們的修為自當比門徒高上十萬八千裏,這麼短的距離,視覺和聽覺還是在高水平的。
“那你父親有沒有把一些東西留給你啊?或者交給別人保管了?”李政回過頭人,繼續徐徐的問著。
舜逸沒有回答像是在思索什麼,小眼珠在調皮的轉動。
“不著急,慢慢想!”舜逸有些的調皮似乎把他逗樂了。
這位叔叔真好,不僅給我鬆綁,還給我水喝,是一個大好人,其他人都是大壞蛋,我要盡可能的幫助他,舜逸心裏想著。貌似小孩都比較感冒大人的哄,殊不知,綁他的不給他水喝的不曾也是他李政嗎?
在舜逸的腦海中回憶起,前幾天還未被抓的時候。
在一個陰冷的山洞裏,父親舜齊趟在地上,因血管破裂而導致身上多了好幾個傷口,像是被火焰燒了一般,衣角處都被燒焦了,其周圍血都在流動著,舜逸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被嚇的有點哆嗦。
徒然,舜齊頂著身上的劇痛,每動一下,血就不斷流出;他站起身來,走向舜逸的那個角落。
“逸兒,你過來!”
看著深受重傷的父親,臉上卻依然掛著和藹的表情,心裏也緩和了一些,慢慢的走過去。
望著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長的多像自己啊;舉著手,心裏有些不舍,不過要做的就必須做,不會半點拖拖拉拉!
“哢”舜逸似乎被什麼給敲打了下,暈了過去,沒了意識,可是眼睛依稀還看著模糊的強烈的紅色光芒,刺著眼睛生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紅色光芒過後,忽然有一股強大炙熱的能量,如醍醐灌頂般的湧進自己的身體,真是如烈火焚燒般的痛苦,就算大人也未必能挨得過,如何讓一個六歲的孩童忍受的住這種痛苦!
清醒之後,就發現父親一動不動的趟在地下,毫無生氣,他碰了一下父親的身體,瞬間,化成碎片,四處飄散!而他也在一次力氣虛脫而暈過去,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抓了!
所以想來想去,父親在臨死前都沒有機會把什麼東西交給他!
舜逸搖了搖頭!
李政臉上既無生氣又無失望的,回過頭,向台上的人搖了要頭。
“既然這樣,我們是鏟除著餘孽?各位掌門意下如何?”李政沒有再次的拱手作揖,而是冷冷的說道。
“對啊,我們要斬草除根,已決後患!”五音門的秦易的話如理所當然般。
空地上的門徒也在喊著“殺了他,殺了他!”透露著殺氣,為何他們對一個六歲孩童有如此的仇視,似有非置之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