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這樣的。周日的早上李響照例去上樊教授的心理谘詢課,而李晴想睡個懶覺,就放棄了和李響“夫唱婦隨”的念頭。
“咚咚咚!”
“誰啊!”李晴極不情願地從被子裏爬起來,大清早還不讓人睡個好覺。
李晴迷迷糊糊地去開門,看見門外麵站著一位手提著菜籃的大媽,她一想就知道是房東要來收租了。
“馬上就四月份了,你們該交房租了。”大媽一臉笑容。
“這樣啊,等李響回來的吧,究竟交多少我也不知道。”李晴說。
“那好吧,我想我早上買菜順便來告訴你們一下,最近物價都漲了,房租呢咱們也應該再談談了,等李響回來告訴他找我吧。”
“知道了,知道了,他一回來我讓他找您。”李晴不耐煩地把門關上了。
突然李晴像是想到什麼,猛地拉開門對著大媽遠去的身影喊道:“大媽,您這房子一個月多少錢啊!”
“一千八……”從走廊深處傳來了大媽微弱的聲音。
聽到這,李晴感動得熱淚盈眶:一千八,我的房租隻有六百,原來這幾個月基本上都是李響在掏房租!。
有點餓了。李晴走到廚房裏,看見微波爐裏已經熱好了飯菜,上麵還有一張便利貼:小懶豬起來吃飯吧,吃完我就回來了。
李晴穿著他們在地攤上買的十元一雙的棉布拖鞋,靠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電視。
這時候門鎖輕輕地轉動了,李響鑽了進來。
“起床了啊,我還怕吵醒你呢。”李響看著正在吃早餐的李晴。
李晴從沙發上站起來,衝過來給了李響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了?怎麼了?誰惹你了?”李響似乎聽到李晴趴在他耳邊細微的抽泣。
“沒事,房東大媽讓你去找他。”李晴擦擦眼淚,放開了李響。
“好吧,我去看看就回來。”
在等待了長達兩個小時之後,李響愁眉苦臉地坐到了李晴身邊。
“是不是又要漲房價了?”李晴關切地問道。
“這事不用你操心,我能解決。”
“你說給我聽聽,沒準我有辦法呢。”李晴拉著李響的手撒嬌。
原來房東大媽最近資金比較緊張,估計是她打麻將輸了錢,或者是買了什麼貴重的首飾,私房錢不夠了,才亂漲房價。價格從原來的每月一千八漲到了二千塊。別小看這兩百塊,可是能解決李響和李晴大半個月的晚飯錢呢。
“要不咱們倆住到一起去吧,把我的房間騰出來出租。”李晴提議道。
李響有點不相信這竟然是一向保守的李晴說出來的話,他趕緊去摸摸李晴的腦門,看她是不是睡多犯糊塗或者發高燒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李晴推開李響的手:“你看咱倆住這麼大的屋子,簡直就是奢侈,不如找個合租夥伴,這樣租金少一半不說,水電費也可以平攤。”
“晴,你真好。”李響感激地看著李晴。
於是乎,兩個人開始在網上發布合租的信息,不一會就有很多電話打過來要求看房子。北京這個日流動人口平均達到七百萬人的城市,最常見的狀態就是人們拖著拉杆箱在密集的居民區裏尋找“招租啟事”。所以剛一開始李晴不擔心沒人來看房。
來看房子的不少都是和他們一樣的“蟻族”:有單身的小青年,有夫妻,也有學生。有的人看了房子覺得有點小,有的人覺得地點有些偏,有的人覺得房租貴了點,沒有幾個有意租下來的,這讓李晴感到很受傷。
如果再沒有人租房子,就隻好兩個人掏錢了,而且房租是按季度上交,一共要六千塊呢,那接下來的生活就會變得捉襟見肘。一想到這個,李晴的眉毛皺成一團。
“老婆別發愁啊。”李響做了個鬼臉,讓李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