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會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段思思激動得睡不著覺,開始準備她明天出場的衣服。

因為她從小就和老爸混跡各種舞會,對於跳舞,段思思可謂是手到擒來,隻是服裝的問題讓她犯了難。她不再是在校學生,穿著公主裙跟花蝴蝶似的,也不再是爸爸的小女兒,有些蕾絲花邊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要穿得很特別但是很含蓄,要突出但是不能太紮眼,要充分顯示出身材優勢但又不能太暴露,要符合整個舞會風格但要避免與人撞衫。

段思思的舅媽把自己的衣服也貢獻出來了。她也知道這段日子思思在公司裏麵對著很多困難,其中絕大多數是人際關係的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舞會就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平台。

在段思思試穿了近十套衣服過後,舅媽都覺得不是很合適,畢竟自己年齡要比思思大上八九歲,好幾個代溝擺在這呢,段思思的青春氣息被她莊重的深色晚禮服一搭全都沒有了。

於是,舅媽火速拉著段思思直奔商場,對其從頭到腳進行全方位設計,不惜花掉了VIP卡裏一大串和可以用來串糖葫蘆的數字,以保證明天出場的效果。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思思微微一笑:方同,我看到時候你會不會來邀請我跳舞。

當段思思以最華麗的形象出現在公司的舞會上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場中這隻美麗的天鵝。

深藍色絲質長裙一看就價格不菲,配上段思思一米七七的修長身材更是顯得明豔動人。黑色的高跟鞋在場內擲地有聲,那氣場迫使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這就是段思思要的效果。

在這裏沒有人知道段思思是地產老板的女兒,她也不想讓大家知道。一直以來,段思思就想丟掉“花瓶”這個名號,靠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條路來。但是給Lisa當女仆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讓她就停留在了一個小火柴妞的級別上差點走不出來了。

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走了過來,伸出手向段思思施禮並微笑著說:“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段思思優雅地將手遞過去,舞曲開始,她和這個男子在場地的正中央旋轉。

她時不時地扭過頭去看方同。她看見方同和王秘書正在一起翩翩起舞,心裏就像是堵了東西一樣難受。

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身邊這個舞伴身上。

“這件衣服很貴吧,我姐姐就喜歡買這個牌子。”

段思思這才注意到舞伴在同她說話。

這個男子穿著阿瑪尼的深色西裝,身材修長而筆挺,臉上的神色有著一般年輕人沒有的乖張狡黠,段思思在爸爸的飯局上經常看見這類人。傳統意義上,人們叫這種人“富二代”。

可以想象得出,他也認出了她的身份,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輕易地看出這件衣服的品牌。同類人之間的感覺比較敏銳。

她知道他叫Nico。這是個歌手的名字,她肯定他是個特別自戀的人,因為Nico是個女歌手。

整個舞會,方同並沒有去看段思思一眼,這讓她感到非常的受傷,她今天穿成這個樣子就是給他看的,然而他的眼神從來沒放在她身上,難道王秘書真的有多大的魅力嗎?

段思思有些惱怒了。

晚會結束後,Nico邀請段思思去夜店,她沒有拒絕,反而以很大的聲音表示同意。段思思就是要讓方同知道她要去那種地方,想看方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段思思知道這很幼稚,可她並沒有其他的辦法。

黑夜就像一個鬼魅,它可以將人心底的欲望無限放大,同時也可以將人心底的枷鎖悄悄打開,讓人無所顧忌。就在黑夜的掩飾之下,段思思來到了“house”。其實她覺得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應該流連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個小惡魔在暗暗催生她的欲望,也在吞噬她的顧慮。於是,在這個夜裏,段思思選擇順應自己的本能。

空氣粘稠得就像傾灑而出的黃油,把這些荷爾蒙烘烤得吱吱作響。站在這樣的燈紅酒綠下,段思思感覺自己就像身處染缸中的一張白紙,雖然脆弱,但是卻特別紮眼,但是染缸中的白紙還可以保持純潔的顏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