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的火燒了一個小時。
所有的手工稿,到最後都變成了塵土。
阮蘇看著自己三年來的心血被毀於一旦,木訥的站在哪裏,從白天站到黑夜。
就連薄行止離開前,說的離婚最後期限,她也沒有在意。
外麵,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阮蘇從中翻出一些灰燼殘骸,將其一張張撿起來,攥在手裏慢慢走回房間。
拿出一個盒子,把它們存在裏麵,像是封存了她曾經的夢想!
她剛把盒子蓋上時,“啪!”得一聲,盒子掉落在地。
阮蘇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阮蘇僵硬地彎腰,忽然感覺鼻尖一涼。
接著她就看到一抹抹鮮紅,滴落在了地板....
寂靜的房間裏,她靠著牆沿望著窗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想到媽媽,阮蘇強忍著疼痛拿出紙巾捂住了鼻子,起身前往市醫院。
......
醫院,神經科。
阮蘇的主治醫生顧司晨給她做了基本檢查,劍眉微鎖。
“從檢查結果來看,流鼻血是帕金森引起的並發症敗血症所造成!敗血症一般隻會在疾病演變成晚期的時候出現,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身體的?
阮蘇眼神空洞:“顧醫生,那麻煩你幫我再開些藥吧。”
顧司晨將診療單直接遞到她的麵前:“藥物隻能改善你的生活和工作質量,不能阻止疾病發展,你最終將喪失生活能力,讓家屬過來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阮蘇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角:“你直接開吧,我的家屬....不了!
顧司晨愣一下,好言相勸:“這種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抗的!一旦到了晚期,你就是有錢都沒用!
阮蘇低著頭,很久之後才抬頭看向顧司晨,眼中沒有一絲光,“我沒有家人。
顧司晨看著女人蒼白的臉,好似明白了什麼,沉聲道:“那我最後再給你開一次藥!”
阮蘇拿到藥後,又做了一些基礎治療。
因為這個病的緣故,她肌肉強直,等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她費力的推開門,就看到薄行止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正擺著一份顯眼的離婚協議!
她瞬間移開目光,仿佛這樣就能當做沒有見到。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薄行止終於等到她,不耐煩得開口。她從未晚歸,今天還是第一次!
阮蘇掐緊了手裏的包包,不想讓他發現裏麵的診療單:“我去閨蜜家玩了一會兒。”
薄行止眯了眯眼,三年來,他對阮蘇的交際了如指掌。
她除了個吸血鬼母親,哪兒來的閨蜜?
他沒興趣拆穿她的謊言,將茶幾上的協議往前移了幾分。
“簽字吧!’
阮蘇身子一僵,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朝著二樓走去。
薄行止走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帶到合同前,把筆放在她的手中。
“簽!
阮蘇握著那支筆,看著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卻怎麼也看不清。
她機械地搖著頭:“我媽說了,不能離。
誰知道薄行止的一句話直接讓她如墜冰窖。
“她懷孕了,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