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桌子上的晚餐已經涼透。
阮蘇甩了甩因為畫稿有些發酸的手臂,看了一眼歐式擺鍾,淩晨一點。
薄行止還沒有回來。
結婚後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夜不歸宿,可他終歸還是食言了。
阮蘇喉嚨一澀,抬起僵硬的手準備繼續畫稿,忽然手腕一陣抽搐著。
這時,傳來開門聲。
阮蘇摁住自己的手,等抖動停止後,才去開門。
薄行止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還沒等她走近,一把推開她。
“滾開!”
阮蘇堪堪站穩,強忍著心底的苦澀問道:“公司很忙嗎?”
回答她的是無聲的沉默。
阮蘇明明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可每一次薄行止忽視她後,她的心都忍不住發痛。
阮蘇垂下頭苦笑,再抬頭時已經恢複了正常。
她一步步地去到書房,繼續整理亂七八糟的畫稿。
或許隻有忙碌,方能填滿她心底的空蕩。
薄行止洗完澡走進書房,望著她收拾的身影,忽然冷漠的開口:“不必收拾了!”
阮蘇抬起的手一僵,回過頭看著他:“對不起,我不該弄這麼亂,你別生氣。”
薄行止第一次沒有發火,就那麼平淡地看著她。
“離婚吧。”
阮蘇心猛地一緊,手不自覺地發抖著,手上的畫稿盡數掉落在地。
瞧見薄行止眼底的厭惡,她趕忙將顫抖的手收到了背後,苦澀發問:“為什麼?”
薄行止朝著她走近,冷淡地看著她:\"這三年你很聽話,你開個條件,我們離婚吧。”
玩蘇沉默了,她早知道兩人的婚姻持續不了多久,但沒想到如此之快。
結婚三年,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碰過她一次,他是最熟悉的人,亦是最陌生的人。
薄行止看她遲遲不說話,不耐煩道:“五百萬,夠不夠?”
阮蘇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她抬起頭望著薄行止,一字一句道:\"我不要錢,我想要和你好好過日子,再生個孩子。”
“要孩子就去領一個,跟我說有什麼用?”
“明天我讓助理把婚協議書給你!\"語罷,薄行止去往二樓臥室。
元蘇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變得暗淡起來今天,是薄行止對她說話最多的一天,也是最刺痛她內心的一天。
翌日。
阮蘇神情恍惚去到公司。
她作為薄氏集團的設計總監,沒有特殊情況,從未請假過。
才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就發現自己的東西被人直接丟了出來。
人事部的總經理看到她道:“阮總監,不好意思,你的辦公室現在給顧總監用了。”
顧總監?
薄氏集團什麼時候多了一位設計總監。
她還沒有弄明白,一道靚麗的身影落入眼底。
來人一身潔白的長裙,黑色柔順的長發搭在肩上,對著她笑盈盈的說道:“你好,我叫顧若晗,是新來的設計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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