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淩總是因為你哥哥的原因才對你這麼好的啊，我還以為……”
吃過飯，淩朗結了賬之後接了個電話也就離開了，原本柳爾剛剛不好意思開口說的現在她醞釀了一會，也還是說了出口。
“我還以為，淩總對你好，是因為他喜歡你想追你來著。”
啊？
陳素震驚，倒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出，而是沒想到，柳爾也會這麼想，但柳爾的話又讓她覺得，她們這麼想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之前淩朗可是被稱為“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
“就之前，淩總有來問過我關於你的喜好，讓我上班的時候偷偷地多觀察觀察你有什麼小習慣，知道你之前的那個椅子不舒服，他就給全社的同事都換了新椅子，還有……”
看著現在離下午的上班還早，陳素和柳爾兩個人走在路上，慢悠悠地往出版社方向走，一路上陳素靜靜地聽著柳爾說的關於淩朗在背後為她默默做出的事。
“喏，這是之前淩總找我辦事的聊天記錄，他原本讓我保密來著，但是，你剛剛餐桌上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大概是猜到了。”
柳爾將淩朗吩咐她的事情和盤托出，她的表情有些囧，像是在為了自己隨意猜測老板和好友之間關係之後而懊悔。
陳素看著柳爾自動地翻閱著微信聊天消息，她這倒是沒想到，淩朗居然默默地替她做了這麼多事情。
雖然每件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種日積月累的小細節，讓陳素在工作中的情緒也是越來越輕鬆。
一想到自己那滿桌子的“成果”都有淩朗的功勞，陳素內心的感激和內疚就不知從何說起。
她很感謝淩朗給她做的這些，但是，看著聊天記錄裏的淩朗，這樣的他，是陳素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陳素所認識的淩朗，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肆意隨性的不羈模樣，但微信記錄裏那個和淩朗用著一模一樣頭像的人，陳素都不敢相信是他本人。
“陳素，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我不應該向淩總透露有關你的事情，但是，我看到你第一次因為淩總送來的改變而情緒變化的時候，我以為我是對的，抱歉……”
陳素繼續往下看，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愈發強烈。淩朗為她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過於厚重，即使有陳碩的關係，他也不必如此關照自己。
她深感自己不配得到這份好意，內心充滿了矛盾和自責。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陳素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同時她的聲音卻異常冷漠。
也不知道是在對她關懷備至的淩朗說的，還是對眼前“多管閑事”的柳爾說的。
但一聽到這句話，柳爾不禁打了個寒顫。眼前的陳素仿佛變回了自己剛進入出版社的那一天，做完自我介紹後抬眼就看到的眼神冰冷的陳素。
柳爾感到一陣刺痛，猛地鬆開了陳素的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手機險些從手中滑落，好在陳素反應迅速，及時幫她接住了手機。
\"怎麼了?是不是分心了?\"
陳素剛剛感受到一股尖銳的刺痛穿透了心髒，但當她回過神來時，卻看到柳爾一臉不知所措地望著她，並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沒……沒怎麼，就是再想過兩天發布會的事情，有些害怕。”
柳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內心十分緊張。
“別害怕，我們已經實踐了好久了。等到時候我們一定可以的。”
陳素安慰道，語氣堅定而自信。
她輕輕拍了拍柳爾的肩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然而，當陳素把手機還給柳爾時，她的神情卻發生了變化。
與剛才說那句“之後別這樣就行了。”時截然不同，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柳爾不禁疑惑地看著她，心中暗自嘀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剛剛看錯了嗎？
她試圖從陳素的臉上找到答案，但陳素的表情卻變得難以捉摸。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讓人無法理解。
但柳爾似乎又能從細小的微末處找到原因。
陳素太敏感了……
她自身存在的不配得感的意識實在是太強了，一旦有人對她好過了某個臨界點，她就會把人推出去，遠離她，在她的潛意識裏，她認為:
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