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的黑色閃電(1 / 2)

在燈火通明的夜市下,熙熙攘攘的路人加上街道兩邊布滿的路邊攤,形成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但不置身其中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艱辛。人聲的嘈雜和汽車的鳴笛等等各種各樣的噪音;路邊攤食物飄散的香氣混合著臭水溝散發的惡臭,以及汽車尾氣彙聚而成的難聞的氣味。這讓坐於燒烤攤前的王天,看著攤桌上黃燦燦的烤饃難以下咽,本來就惆悵的心情,變的更加煩躁,不由的有些想念家鄉夜晚的寧靜了。

不過一想到家,不禁悲從心來,發泄般的狠狠灌了幾口手中的二鍋頭,“咳咳……”,王天隻覺一股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而下,流過五髒六腑,最終進入胃部,灼熱感在胃部升騰,一股眩暈感直衝腦門,眼前也有點模糊,腦海亦浮現出一幅畫麵:

一位癱瘓在床上,四十多歲的婦人,麵色蒼白,右手上打著吊針,左手密密麻麻的針眼,床旁邊有位略老的中年男子細心的擦拭著她的臉龐,猶如收藏家擦拭藝術品般的仔細。

每每想到這幅畫麵,王天喉嚨就有些哽咽。母親因高血壓造成腦幹出血,為救母親,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甚至負債累累,雖說最終挽回了一條命,卻是終身癱瘓,不能言語,俗稱植物人。而父親在之前胸部被房梁砸過,肋骨向外凸起,無法幹重活累活,無奈,隻能在家照顧母親,家裏的經濟來源就落在了王天身上,為扛起家中的重擔,王天毅然決然的輟學外出打工。但即便如此,那昂貴的醫藥費,依舊壓的王天喘不過氣來,心中的苦悶無處傾訴,這一刻,王天隻想大醉一場,暫時性的忘記所有憂愁。

“老板!再來一瓶二鍋頭!不!來兩瓶!”王天右手拿著快要見底的瓶子(小瓶的二鍋頭),左手豎著兩根手指,對著正在燒烤的老板比劃著。

“小夥子,少喝點吧!酒大傷身!”。老板看著王天喝酒的瘋狂勁兒勸解道,老板嘴上勸解,手上卻拿著兩瓶二鍋頭走了過來,“再說了,我們也快要收攤了,你看要不先把帳給接了,再喝?”,老板看到王天一副不喝醉不罷休的模樣,趕緊提醒到,別到最後喝倒了不付錢,那就悲催了。

王天睜著迷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的皺皺巴巴的票子。

“多少…嗝…錢?”王天打著酒嗝問道。

“三十六塊五!”老板掃了一眼桌上殘留的穿肉的鐵條,默默心算出最後價格。

“給,不用…嗝…”王天從手裏皺皺巴巴的票子中抽出一張五十的遞給老板,打了個酒嗝兒,隻好擺擺手。

“不用找了?那就謝謝小哥的慷慨了。”說完,老板笑嗬嗬的收起皺皺巴巴的錢,準備往回走,不料卻被一隻手拽住了,老板回過頭來,發現王天正一臉著急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我醉不醉不用你管…”王天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老板攥在手中的錢,意思不言而喻。王天聽到老板的話,就知道他誤會了,看到老板拿錢往回走,就著急了。剩下的錢可夠自己一天的飯錢,要不是心中實在苦悶,王天也不敢奢侈的花這麼多錢吃一頓吃飯,雖說想要發泄一下,但還沒有大方到給小費的地步。

老板頗為幽怨的看了王天一眼,頗有些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讓王天打了個激靈,老板以前也曾遇見過多次這種情形,喝醉後說胡話,故作大方給小費,即使過後後悔,也抹不開麵子在要回去,老板暗道晦氣,隻能不情願的拿出錢包,給王天找回零錢。

王天看著正在收攤的老板,再看看手上中的最後一串烤饃片,三兩口快速吃完,拿起桌上的兩瓶二鍋頭轉身晃晃悠悠的離開,向宿舍方向走去。

“嘔!”走在路上,王天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胃部更是翻騰的厲害,一股嘔吐感襲來,王天再也壓製不住胃部的翻騰,扶住路邊的大樹,微微彎下腰,一股洪流從嘴中噴湧而出,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出。(嘔吐時,大多數人眼淚齊流)

“唉!吐出來果然舒服了好多了。”

王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感覺嘴中的苦澀,左右顧盼,找不到可以漱口的東西,無奈,隻好打開一瓶二鍋頭,以酒漱口。

本來就暈暈沉沉的王天,喝到嘴中還未漱口的一口酒,猶如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王天再也撐不住,下意識的錯開一步,躲開地上的嘔吐物,蹲坐在大樹的另一邊,背靠大樹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路燈下,背靠著樹下身影一顫,哆嗦了一下,眼睛徐徐睜開,雙手搓了搓手臂上凍起的雞皮疙瘩,即便是夏夜裏涼爽的微風,但相對於隻穿半袖的王天來說,不下於冬天裏冷冽的寒風,撓了撓被蚊蟲叮咬的幾處,淡淡的疼痛代替了瘙癢。

王天揉著發麻的兩腿,扶著大樹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揉了揉發暈的腦袋,這才低頭看向地上躺著的二鍋頭,隻見未開瓶的還好,另一開瓶準備漱口的已流出一大半,浸濕了地麵,瓶口落在嘔吐物上,無奈王天隻好彎腰拿起未開瓶的二鍋頭,打開,一口下肚,一股熱流,從腹部擴散,自內而外散發出來。一直以來,壓抑在王天心中的苦悶,也隨著這口酒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