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在寅時初刻,夏公和風霸等人早已經起來,吃過早飯,天還沒有亮,三百青年子弟經過一天的休息早已經生龍活虎,朝氣十足,這些天經過夏公等人非人般的磨練,現在已經不再是那無組織無紀律的樣子,中軍大帳之前,眾人排好隊,夏公簡單的交代將人員分為三組,自己和風霸各領一組男生,100女生由唐翱帶領,登時便有很多人心中鬱悶,要是由夏公統領也就算了,人家多少是世家家主,當朝以一品,就算是風霸這無良之人怎麼說也是帝國王爺,年輕有為,怎麼說也是可以接受的,卻讓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矮瘦男子來統領她們心中可真是鬱悶之極,但是她們也學乖了,再也不敢放肆,隻能心中想象如何讓唐翱出醜露乖。眾人計較已定,悄悄潛出大營,繞過大鵬山守軍軍營,已到大鵬山下,眾人借著天色尚早,急速登山。鯤鵬要塞能夠阻擋暴風軍二十年,可以說這西坎山脈居功至偉,暴風帝國不知道派了多少好手探查過整個山脈,山脈雖然不是高拔絕倫,但是山勢極度陡峭,倘若不是輕工有相當功底的人物更本翻越不過去。軍中也隻有將領有內功者方有能力翻越此山,但西昆在西坎山脈終究有極大的防範力度,人少終不成事。而這三百世家子弟從小休息家傳武功,翻越此山倒是都沒有問題,眾人潛入山中,早被中樹林給遮擋住。
夏公做了個手勢,三百人迅速集中到一起,隻見前麵是大鵬山北麓,山勢並不是很高,前麵卻被濃霧緊鎖,看不到裏麵是什麼樣子,夏公簡單解說,原來西坎山脈一線都有著或天然、或人為阻礙,翻越不易,這大鵬山北麓卻有一條小路可以翻越,此路途經山穀,山穀常年為濃霧所罩,穀中百草生長,散發出來的氣味有迷人心智的作用,便是現今眾人所到之處,尋之時入此迷霧人必定心智被迷,在山中發狂墮入山穀而死者不計其數,現今卻隻有經過此霧方是最快最簡單的翻越此山,隻是這如何避免被霧氣所傷卻是極為麻煩,還好夏公等早有準備,用浸過草藥的錦布蒙住口鼻,眾人腰間被繩索捆縛,一個個的連在一起,緩緩向前,以不至於走失,夏公手中托著個指南針,向前幾步,調整方向,向左幾步,再調整方向,向右幾步,後麵的人一個個跟著夏公,如此一來進度極慢。
已是清晨,紅日以升,但眾人卻還沒有走出濃霧,顯然這濃霧有著極長的一段,天上的太陽在濃霧之中看來也隻是一團淡淡的紅影,而霧卻有越來越濃鬱之勢,本來日起霧散,但這山穀卻不一樣,此路實是出於多麵環山的山間盆地,日頭一起,山間百草蒸騰,霧氣被群山阻隔散發不出去,反而更濃了,毒性也更烈了,夏公焦急,總得敢到日中天之前走出山穀才好,否則,這準備的藥草能不能經受得這濃烈的霧氣實是難說。果不其然,不久眾人便覺有毒氣吸入口鼻,默默運功抵抗,如此一來翻越速度更加慢了,但是日頭卻在不斷向中天靠攏,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承受不了這霧氣的毒害,神魂被攝,發狂欲走,眾人本是被一根繩子給牽著,這有一人走出便亂了,被這一拉一扯,眾人有的碰到怪石,有的絆倒腳,甚至有人腳下一空,懸在空中,幸好有繩子牽著,眾人用力一拉便拉了上來,夏公隻得停下,等人緩緩聚攏,那被霧氣入侵的子弟被身邊的人一掌擊中頸脖昏迷後抱著,隨即便有人接連承受不了發狂,都被擊昏,放置一旁,夏公歎道:“如今方過四分之三的路程,後麵還需近一個時辰,但是已經有人承受不了霧氣,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各位若發現身邊承受不了神魂被攝的,便立刻出手將其擊昏,揭開他的腰間束縛。”眾人臉色大變道:“便讓他們自生自滅麼?”
夏公歎道:“如果我們帶著傷者走路,這一個時辰的路將永遠走不出去。”眾人默然,知道三百子弟內力差距並不大,已經有多人承受不住,倘若幾個人還可以勉強帶出去,但是一個時辰的路,隻怕有大半人會被霧毒所害,如此多的人,如何帶的出去,哎,如此一來,五大世家的青年子弟恐怕要全部折損於此了。風霸一看眾人果然個個神色已經大為萎靡,那些女孩子,更是花容慘淡,大部分隻能奮力運功相抗,再也不能走了。知道情況已經極為危急,需當機立斷。
夏公將那神誌不清的子弟的束縛解開,正要丟到一邊,風霸忽道:“夏公且慢,我有辦法。”
夏公問道:“二王有什麼辦法!”
風霸道:“此穀一過,便是大鵬北麓的山腰,山腰中長有很多許多小黃花,叫做落日黃,此花可解此賭啊!夏公歎道:“現今眾人走不出去,如何便能等到采得落日黃。”
風霸笑道:“不妨。”轉身向唐翱道:“你一人速出此霧,將那山腰中的落日黃采上一捆速回。”
唐翱說聲好,轉身便要走忽然一驚道:“我縱找到落日黃,如何再在這茫茫濃霧中找到你們的落腳處?”
風霸也是一呆,確實如此,茫茫濃霧,出的去,如何再回到原來的位置,卻是個極大的問題。當下沉吟,忽想到一物,裝而大喜道:“我有辦法可驅此霧,你在空中隻要往下一看,濃霧之中有片清明之處,自是我們所在。”
唐翱點頭,嘴裏默念,腰間蓄力,手上拿著劍訣,那背上寶劍忽振的一聲發出一聲龍吟之聲,衝破劍鞘懸在半空,唐翱雙腳一點,便落在哪劍上,人劍合一,忽拉一閃,再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