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覺得自己可能智商有問題,他那時候居然沒想著再去回吻一下!居然就那麼紅著臉出門了!
不怪房靈樞嘲他。
再說了,別人都是談笑風生,隻有自己天天像個家長管著曉寧,梁旭一直希望羅曉寧能多交朋友,把曉寧推出去的也是他自己。
心驚膽戰地,他俯下`身去,想要吻,又覺得羞恥到不行,還怕把羅曉寧弄醒了。
兔子睡夢裏翻了個身,給了他一個無情的後背。
梁醫生很心塞,梁醫生徹夜難眠,梁醫生在兔子旁邊輾轉反側到天明。
更心塞的還在後麵。
往常羅曉寧都是跟他一起下班關門,今天四點多鍾,羅曉寧接了一個電話——這電話接得不同尋常,本來他和梁旭在大廳裏打掃衛生,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居然跑出去了。
梁旭非常疑惑,到底是什麼電話要背著自己接。
他正人君子,不願意偷聽,一個人捏著拖把茫然,兩分鍾後,羅曉寧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臉紅得一片桃花。
“哥哥,我先出去一下,這會兒沒什麼病人,你照看一下好不好?”
梁旭本能地說“好”,又酸得難以克製:“你有事?”
他專製慣了,從來沒覺得羅曉寧能有什麼個人的私事,忍不住當然就想問。
羅曉寧居然不肯告訴他,羅曉寧整張臉快紅炸了:“我跟朋友出去一下。”
“……????”
什麼?
你跟朋友?
出去?!
“他在樓下等我了。”羅曉寧有點緊張:“我不能去嗎?”
“……”能啊,你當然能。
梁大旭想哭了。
他欲哭無淚地站在屋裏,懷裏抱著拖把,羅曉寧收拾停當,居然還給他補刀:“對了哥,你晚上晚點回來。”
“……為什麼?”
“……不為什麼。”羅曉寧不肯說:“我走啦,人家車在下麵呢!”
梁旭實在無法忍耐好奇心和嫉妒心的雙重折磨,他從樓上偷看羅曉寧上的車子——媽的!就是那個情趣店老板的寶馬!
這是分分鍾要被綠的節奏啊!
人生都灰暗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他還在樓下徘徊——樓上燈亮著,這表示羅曉寧已經回家了,但梁旭心中有一個更大的惶恐。
羅曉寧走前告訴他:“你晚一點回來。”
梁旭不懷疑自己兔子的智商,自己教出來的孩子,自己最懂。羅曉寧很少拐彎抹角地說話,都是直來直去,他叫他晚一點回來,意思就是家裏要麼有人、要麼有事。
要麼是有人來幹事了……
梁旭想不下去了,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鄰居路過他家樓下,不知道梁醫生是在這裏發什麼瘋,一個人愁雲慘霧地在路邊揪草。梁旭回望他們的眼神,居然還從裏麵讀出了一點牽強附會的同情。
路邊過來一隻貓,梁旭痛苦地看它。
野貓幸災樂禍吃了他手上的草,吐出一大堆毛,拍拍屁股走了。
梁醫生握著一團黏噠噠的毛,不知所措。
他求救地給房靈樞打電話——房靈樞不接,打鄒凱文,鄒凱文也不接。
沒人能求救了,梁大旭腦子進水,居然給房正軍打電話。
房叔叔嚼著包子,嚴肅認真地聽完他的傾訴,對他提出了批評:“孩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兩個人在一起那麼久,你不能跟我學,隻顧著工作,不顧家庭。”
“……”不,我並沒有跟你學,我家曉寧賢良淑德跟你家那位潑辣的大嬸完全不一樣好嗎?
“你現在得想清楚。”房正軍又道:“要是他真的交了——交了——新朋友,你怎麼辦?是挽回,還是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