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插嘴的,這是規矩,所以她就算再別扭也得等他們問到自己才能開口。
道明寺一樣像個木瓜一樣呆坐在旁邊,脊背挺得直直的,哪怕在外麵囂張如他,這種場合也隻有閉嘴聽話的份兒。
說白了就是有對方的家長在場,要是隻有各自的父母,怕早就吵翻了,都在忍!
西門慶感覺那家夥偷偷拉了拉自己的和服——
說起和服就又是一肚子氣,她出門之前管家就讓她換上正式的和服,一開始不樂意還被念叨了一通,說是她爹媽的要求。
明明她是來把這事快刀斬亂麻的了了,但這會兒看起來更像是雙方正式敲定一樣。
心裏正煩躁,感覺到那家夥拉自己,就沒好氣的瞪了過去——
道明寺被她瞪得神色一縮,因為那家夥雖然麵無表情的沒有動,可這種極致的靜態卻沒有給人沉靜如水的感覺,反而像一坨放在那裏一戳就爆的□□。
道明寺有些懊惱,但還是偏頭湊近她的耳朵小聲到“你和跡部那個混蛋說清楚沒有?”
西門慶不知道他這話的邏輯在哪裏,皺眉看向他,就聽他解釋到“現在老太婆和伯父伯母都在,你可別當著麵跟他們擰,好好處理完那家夥,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道明寺本來還想加一句‘要是他敢糾纏你,我就去揍他’之類的,就聽到西門慶嗤笑一聲。
“合著你當我昨天說的都是屁話?”她低聲到“爹媽有安排就把男朋友埋地下,那談什麼戀愛?”
“你這是要和他們硬來嗎?”道明寺著急到“要不要我提醒你這幾年的例子?遠的不說就看我姐,不一樣婚前要死要活現在又說自己很幸福嗎?”
“拉倒吧,當時你姐的事你差點去砸了人家的相親現場,總二郎早跟我說過了。”西門慶邪睨著他到“哦這會兒輪到你自己的時候就萬事聽安排,父母做的一切都是好的。”
“哎喲喲,你玩雙重標準玩兒的不錯啊!不就是這會兒是利益既得者就閉嘴享受好處了嗎?”
道明寺受不了這奚落,當時就跳腳了,低喝到“你當誰樂意娶你?醜女!本大爺是看你傻乎乎的樣子可憐,你以為那個跡部是什麼好東西?”
“那家夥的卑鄙無恥我就從現在開始說三天都說不完,你回去問問總二郎那家夥,就他害我們四個挨了多少打?一副了不起的德行,真以為比大夥兒能幹一樣。”
“不對呀,那我怎麼聽說上去挑事結果每次回去挨打的隻有你呢。”西門慶氣笑了“怎麼?還想著顛倒黑白啊?要不要我把事情一件件數出來。”
道明寺陷入了眾叛親離的惱羞中,咬牙切齒到“總二郎那家夥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西門慶到“你這家夥就是個小孩子,結個屁婚,先去找女孩子談一場戀愛再說吧。”
說實話西門慶之前發覺道明寺或許有那麼點心思的時候,就有意識的和他拉開距離。
但實際上,即使不用刻意避諱,他們見麵的時間也不多,刨除這個圈子必然撞在一起的聚會或者應酬,真正私下見麵的次數,從她回東京一來也屈指可數。
她並不覺得這家夥對自己的喜歡有多麼深沉,感情的發酵是需要另一方的回應,而一個人唱獨角戲的話,永遠不會有質變的契機。
西門慶不想否認這家夥的心意,但說實話,他這份心意現在給自己造成了困擾,並不是冷靜放置就可以平息消失的東西。
比起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西門慶是不願為這份朦朧的好感而妥協一絲態度的。
曖昧不清顧慮重重隻會和自己真正想要的漸行漸遠,哪怕這份決絕會傷害到別人,可牽扯不清卻不是她的意願。
跡部很好,對她來說再不會有這麼好的人了,所以她願意為了兩人最終的完美結局做出任何努力。
道明寺聽出了她的不耐和決心,這家夥是真的覺得他怎麼樣的無所謂。
即使自己表示出了心意,她也不會有半絲動搖和介意,哪怕自己現在轉而麵對別的女孩子,她也隻會拍手祝福嗎?
他的心裏惱怒不已,但又閃過一絲狼狽,整個人的眼神都暗淡下來了。
就聽見他母親笑著到“果然兩個孩子湊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那麼——”
眼看著這位專橫獨斷的大佬就要下結論了,西門慶也不再忍耐又衝她鞠了個躬到“楓夫人,從小受您抬愛慶受之有愧,在慶眼裏您就如同父母之外的另一個長輩,但阿司在我眼裏如同弟弟一般,實在是沒辦法跨越這份認知屏障,還請您收回好意。”
她知道拐彎抹角跟大佬們打哈哈是沒用的,人家隻會比你更會打太極,所以索性把話題戳破。
即便戳破的瞬間西門慶已經感覺到太後射過來的眼刀子了,可是親娘,讓你們就這麼自說自話的把她的事定了,也不想想她是能乖乖聽話的人嗎?
“謔?可是阿慶你知道嗎?恰是這樣的情誼才是最難得的。”楓夫人沒有在意她的失禮,還是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少年時很容易被一時的心動所蒙蔽,但是身為西門家公主的你不會不明白關係自己人生大事的抉擇要素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