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染紅了天空,又是一天傍晚時分,今天是造化令覺醒的第二天,藥穀之外秦安已完成了這周的工作,正往大青峰後山腳下那個叫做亂石崗的地方走去。
相較於靈霧彌漫、物產豐富的大青峰來說,亂石崗上除了懸崖、絕壁、斷坡極多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產出,再加上靈氣稀薄,一直人跡罕至。
秦安無意間發現了這裏,看到這裏靈氣稀薄、人跡罕至,不想被人打擾的秦安也不用多做思考就選擇這裏作為了他的修煉地,反正現在他的修煉也不愁靈氣。
在亂石崗的東邊角落裏有一座高三百丈,長達兩千多丈,寬僅半丈的斷坡,坡上此時已豎起了成片的木頭樁子,這些木頭樁子看起來很像是地球上的單杠,整個坡上每隔三丈就有一個單杠樹在那裏,隻是高度略微高了些。
在斷坡的底部,有一根高約半米的圓形石柱橫躺在那裏,石柱是秦安從周圍的山上找來,由於有一個大概的圓柱形模樣,秦安便選擇了它,過一番粗略的加工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來到這裏的秦安也沒多做停留,準備工作已做完,現在可以開始今天的修煉了,先試了試地上這根石柱的重量,然後雙手推著石柱雙腳用勁,全身肌肉鼓起,費力的把這個重達兩萬五千斤的石柱一點一點的從坡底往高達三百丈的坡頂上推去。
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修煉方式,其實是因為這樣可以很好的平衡全身的力量,使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能均勻受力。
按照秦安的理解,既然是追求力量的最大化,那就不是哪個部位的力量的最大化,而應該是全身,不然按照他的體質,如果不能突破到十萬八千斤的力量,日後強行突破境界,最終還是逃不過被結晶化的命運,這可不是秦安想要看到的。
今天是秦安第一天開始修煉,開始的時候秦安的力氣還是很充足,雖然說推動這個石柱正好相當於他的力量極限,但是除了爬坡爬得慢了一些倒也不至於爬不動,所以開始的時候他的氣息和步伐相當的穩定。
可是隨著他竭盡全力的推著石柱在斷坡上滾動了五個來回後力氣就有些不濟了,等到第六個來回時,剛走了一半路程,秦安覺得他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麼拖都拖不動了。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兩鬢、額頭、手臂等處不斷流下,汗水打濕了他的全身,四肢上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秦安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他體內骨骼的呻吟聲,顯然此時他的身體已達到了極限。
高達兩百丈的半坡上,沒有了前進力量的秦安,雙腿微微的打著顫,但是他仍然還在努力的堅持著不倒退,汗水順著他微微低垂的頭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去。
難道是我一下子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現在才完成了不到今天一半的計劃,我居然就走不動了,怎麼會這樣?原來每一次竭盡全力都會這麼累,可是不竭盡全力我又如何快速突破呢?
肌體力量十萬八千斤,那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而是一件需要超越人類體質極限的事,而且我的身體本身就為突破提供了便利,難道我要就這樣放棄嗎?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不然我還有什麼前途可言,還拿什麼去報答劉爺爺他們的恩情,怎麼完成藥婆婆和菱花姐的期望,還有清秋妹子,我要怎麼保護她。秦安加,你一定可以的!
想明白了自己的責任和未來,秦安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繼續奮起全身的力氣推動麵前的石柱,而原本停頓在半坡的石柱,隨著他的動作又開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著坡頂爬去。
十分鍾後,秦安卻感覺自己已不能呼吸了,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像罷工了一樣,全身骨骼發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聲,每一塊肌肉由原本的酸脹到現在的刺痛,暴起的青筋也有幾根幾乎都快爆裂,血液從皮膚中滲出,和著汗水滴滴滑落。
但是即便秦安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還是死死地咬緊牙關堅持著:“十萬八千斤、十萬八千斤,這才剛剛開始,我不能放棄,我不能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
漸漸地秦安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與四肢的聯係,雙腿隻是機械的往坡頂爬去,他從來沒有想過爬這麼一段不過短短兩千丈的短坡居然會這麼費勁。
就在秦安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終於把石柱推到了山頂,這是他第一次耗盡所有的體力,隻是沒想到居然如此的艱難,把石柱停在了坡頂,整個人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定在那裏,也許隻有思維還在緩慢的轉動著。
突然,秦安感覺到仿佛有一道清泉流遍了他的全身,讓那種清涼的感覺讓他感到一陣輕鬆和舒適,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全身的血肉之間緩慢的移動。
原本那些因為體力耗盡而幾乎宣告罷工的細胞,似乎突然間充滿了力量,霎時間恢複了活力,血肉間遊離的靈氣,就像母親的雙手般輕輕地為他撫平傷痕趕走疲憊,秦安的腦子也恢複了清明。
此時他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力量正在明顯的加強著,直到那些遊離的靈氣停止了運轉力量的增強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