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忌憚的是,青葉派與中原各大修真門派關係也極為密切,尤其神龍穀,更是與之猶如一體。
神龍穀穀主蕭千一,乃是解豪的拜把兄弟,二人因中原武道盟主之位,與神劍門爭鬥數十年,兩派高手如雲,豪傑極眾。如果真的將解豪格殺,恐怕半個中原武道界都會調轉屠刀對向平肩王府。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趙隆賢看出了王奔的擔心,道:“此人奸詐狡猾,兩麵三刀。我得到消息,他不但與我們有來往,與太子一係也多有接觸。若此人不能為我效力,留之何用?”
“王爺說的是,屬下這就去布置。”王奔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中年人出現在大殿台階之上。
此人白麵無須,鼻梁挺直,眼神雖略有漂浮,但也算的上是一副好相貌,正是天下武道聞名,黑白兩道通吃的青葉派掌門——解豪。
解豪身著粗布青衫,大步流星走進殿內,見平肩王起身相迎,朗聲笑道:“王爺別來無恙?”說完雙手微一抱拳,竟是以友人之禮見之,沒有行臣民之禮,舉手投足間,儼然一副修真高人的氣派。
趙隆賢何等細心,怎會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心中不屑:“你一草莽武夫,也想與我平起平坐?”卻熱情地說道:“賢弟舟車勞頓,不遠萬裏前來蠻荒探望為兄,為兄甚感不安呐!”朝一旁吩咐道:“快與解大俠看座。”
兩人賓主落座,趙隆賢寒暄道:“賢弟這一路前來,可有瑣碎雜煩?”
解豪笑道:“之前路過明峰山時,遇到幾個不開眼的小蟊賊,被我給打發了。待進了王爺地界,得幸王爺治理有方,雖山險水深,卻一路無事。皇上當真是慧眼如炬,任人唯賢吶!哈哈哈..”
他這話貌似恭維,實際上卻是暗諷平肩王。眼下武道勢力四處橫行,而偏偏就你的地界太平安樂,你說的話比皇帝都管用,皇帝知道了會高興嗎?
趙隆賢不去理會他的諷刺,微笑道:“賢弟言重了,兄就藩西南窮山惡水之地,上秉聖意,怎敢不盡心力?若辜負了聖上一片苦心,為兄萬死難辭其咎啊!”
說的倒好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賢王良臣了,你因何事急著叫我來你自己會不知?既然你不提,那咱倆就耗著吧!解豪見趙隆賢惺惺作態,暗自腹誹,隻笑而不語。
兩人有一句沒一搭地寒暄了許久,趙隆賢見對方毫無主動問及正事的意思,實在是耗不下去了,微側了側身,道:“賢弟此番前來,為兄倒有一事相求。”說到這裏頓了下,抬眼望向解豪,見其不為所動,又接著說道:“前些日子遼王世子被人算計,險些丟了性命。皇上命東道玄衛徹查此事,可誰想到那些王八羔子心懷叵測,硬是將汙水往為兄身上潑。而且聽說還捏造了些許證據,想要致為兄於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為兄怎能擔這冤枉?為兄想請賢弟幫忙打探一下,這些所謂的證據現在到底在何處?”
他說完這些,自己也覺得這番說辭似乎太過無恥,轉過頭望向殿外,故作憂慮狀。
解豪心中冷笑,無非是想讓我幫你殺人滅口罷了,偏偏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自己不敢動用埋在朝廷裏的細作,卻想讓我的人白去送死,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說道:“王爺,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武道中人勢單力孤,怎敢貿然與朝廷打交道?”
這就是要開價碼了,我且看看你胃口有多大,趙隆賢心思雪亮,試探道:“賢弟成就此事,可需為兄助你一臂之力?”不見回話,又說道:“兄前些時候偶然得了十顆渡劫金丹,品質極好,聽說是前苗宗高人所煉,賢弟可否為兄甄別一番?”說完一招手,一小婢呈上一隻金匣。
金匣一開,殿內頓時金光大盛,便見那匣內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十顆雞蛋大小的金丹,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上麵還有淡淡紫氣縈繞,看其品相,竟是聖階級別。
渡劫金丹對應修真九重境界,分為九階,可以大大提升渡劫成功率。聖階金丹即是修真者由“玄”入“聖”渡劫神品,可遇而不可求,修真者提起此物無不趨之若鶩。
而當今神州大陸上已知的“聖”境修真高手不超過十位,大多修真者都在“玄”境和“凡”境徘徊,而眼前的這十枚金丹,絕對可以讓一名“玄”境的修真者成功渡劫,進入“聖”境。
這匣子金丹,乃是趙隆賢滅苗宗之後,所得的苗宗傳宗之物,若不是今時火急燃眉,他絕對不會將此物拿出,而解豪看見此物,已猶如酒徒見佳釀,直欲撲將上來,但總算他成名多年,城府極深,稍一激動,便立刻平複下來,道:“果然是極天之物。”
趙隆賢微微一笑,道:“賢弟若是喜歡,拿去便是。”說完貌似隨意地將匣子一推,推向解豪。
無功不受祿,解豪怎敢真得動手去拿?他望了那匣子一眼,道:“王爺,東道玄衛之事並非不可為,不過須詳做安排。今晚容小弟好好計劃一番,明日再給您回複,您看如何?”
見他鬆了口,趙隆賢展顏一笑,客氣道:“那就有勞賢弟了。來人,為解先生安排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