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忠心護主的丫鬟。你放心,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絕不會傷你三人一絲一毫。”中年男子眼神銳利,盯向春桃:“院子裏可還有其他人未歸?”
“沒有。”
“這個小娃兒,是什麼身份?”
春桃正欲答話,忽見床上的趙元辰神色急切,好像在示意什麼,當下心中了然,閉口不語。
中年男子見她欲言又止,微微一笑,袖子一動,又將她點穴。
“你這小娃兒年齡雖幼,心眼倒不少。”中年男子回身盯向趙元辰,隨手解了他啞穴。
“娃娃,你是哪位王爺的世子?快快道來!”中年人故作凶狠道,卻見趙元辰一聲不吭,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憤怒之極。
小子,倒挺有膽色!中年男人心裏暗笑,嚇唬道:“好小子,你可知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我不知,但你可知小爺我的手段?”趙元辰突然反問道。
“嗯?”中年男子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小年紀,會有何手段?便說來聽聽?”
“我為何要說與你聽?說與你聽,不就是告訴你小爺我要怎麼對付你麼?要說也是你先說!”趙元辰大眼睛仍瞪得圓圓的。
“好一個狡猾的娃娃!”
中年男子縱聲大笑,又忽然收住笑容,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我的手段,我的手段便是,如果你不配合我,我立即將此二女擊斃,再把你帶入深山老林,打斷你雙腿,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少來嚇唬小爺!”趙元辰不屑道:“你若有本事將小爺帶入深山老林,何必偷偷摸摸潛入質子館?你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追殺至此吧!”他見對方臉色蒼白,似是受了重傷,料想其來此定有所求,所以搶先道出對方窘迫,好為自己爭取談判條件。
中年男子心裏一驚:這小娃兒心思如此細膩,雖不中亦不遠矣,看他年齡不過六七歲,還當真不好對付。沉聲道:“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你是何人關小爺甚事?小爺也不想知道,隻要你不傷害我三人,你想怎地就直說吧!小爺可以幫你。”趙元辰來完硬的來軟的。
“好!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了。”
中年男子見趙元辰心思透亮,也快言快語:“我叫藏雲,被官府搜捕路過此地,見此地重重防衛,料想是有貴人居住於此,官府定不會搜到這裏,便躲了進來。我已身負重傷,需在此地療養數日,你隻要不動聲色瞞住此事即可,我定不會傷害於你,但你絕不可橫生枝節,否則...”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爺豈是那言而無信之人?你快解了小爺的穴道吧!”趙元辰見他鬆口,立刻打蛇隨棍上,打起了包票。
他年紀幼小,卻一口一個小爺,藏雲好覺惱火,但又不好發作,心想:“剛才為避開外麵的明樁暗哨,我已耗了大量靈力,若再離開此地,絕難再甩開官府爪牙,眼下除了相信這刁鑽的小童也別無他法了,隻能賭一賭了!”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藏雲將三人一一解穴,再也無法支撐,栽倒在了地上。
三人穴道解開,春桃忙扶起趙元辰,眼中滿是急切:“世子爺,您沒事吧?”
“沒事。”趙元辰道。
話是這樣說,其實剛才他早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來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人。早上聽李照環說,質子館已被東西道玄位重重監視,而眼前這人雖身負重傷,卻仍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質子館,看這修為之高,定武道高人了。
而且,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人的點穴手法,說話間便將人製住,讓人根本看不清如何施為,這功力之深,認穴之準,當真令人驚歎不已。
然而,身具如此修為的高人,卻貿然將性命交給他一個年僅七歲、初次相遇的小娃,如果換做是他自己,是絕對不敢這麼幹的。
定是情況緊急,讓他別無選擇,隻能冒險一試。可我該怎麼辦,難道真得要救他?若他是歹人,我救他豈不是助紂為虐?
趙元辰正舉棋不定,卻忽見夏荷急急向外跑去,忙喊道:“站住!你幹什麼去?”
“世子爺,此人來曆不明,還被官府搜捕,我們當趕緊報官才是!”
趙元辰猶豫了一下,轉向春桃:“你說呢?”
春桃秀眉緊蹙,略一思量,說道:“此人來曆不明,但奴婢觀他行事還算光明磊落,不但將我三人穴道解開了,還把性命交與了我們,若是歹人的話,斷不敢行此冒險之事。奴婢猜想他定是萬不得已,為求自保才潛入世子居室的...我們應該救他。”
夏荷道:“可是他自己也說了,他正被官府搜捕。”
“被官府捉拿的,不一定都是壞人。”趙元辰道:“我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