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凝視了許久,她緩緩走過去,蹲坐在祭壇前,從袍內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伸出一隻手,沿著那光潔白皙的皓腕割了下去,殷紅的鮮血,沿著刀口緩緩溢出。她的麵容很是平靜,似乎早已見慣了鮮血,不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血液慢慢淌下,彙成一注落在了祭壇上,祭壇似乎被這股血液激活了一般,瞬間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個半圓形的血色光罩將妖籠罩。光照上的能量如水般流淌,發出了淡淡的看似柔和的光芒。
少女凝重地看了一眼光罩,起身步入其中,捋了捋袍子,跪坐在妖麵前,雙手合十,貼在胸前,默默地念著古老的咒語,那是來自於血脈的傳承。
“啊”妖發出了慘烈的嚎叫,那咒語,那光罩,無不壓迫著他的靈魂。
聽到他的喊叫,少女心中輕咦了一聲“怎麼可能,怎麼像是有神誌一樣?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沒有人能在龍力的侵蝕下還保有自我意識的。應該,不,一定是原始反應。
而對於妖來說,他體內的兩隻龍魂卻是徹底被這股力量激發出來,高傲如龍,絕不允許有任何事物淩駕與他們之上,此時,他們一邊較量,一邊向外衝擊。令此時的妖擁有了一種淩駕於天下的氣場。
一道混合著白與黑的淩厲龍形之影在他的眉心,想要衝破重重阻礙,洶湧著,咆哮著,眼中閃爍著不安,心中留存著驕傲。
一個被困的囚徒,
失去了所有
隻能將多餘的,無用的情緒拋於腦後
冷靜的思考
隻為活下去的目標
古老的祭壇
冰冷的石柱
空氣中,依稀存在著曆史的塵埃
一位美麗的少女
誠心地叩拜,潛心的祈禱
以鮮血為代價
妖現在雖然痛苦著,但心中卻滿是驚咦,要知道妖在作為王爺的時候,不說是博覽群書卻也算得上是學識淵博,但卻從未聽聞,世界上竟然擁有一種力量可以直接壓製靈魂。
不過,也在情理之中。血魂宮是這片大陸上唯一一個不依附於任何帝國的勢力,卻安然立於這片大陸數百年。雖然有依據天羅森林附近混亂複雜的勢力與本身就是各種魂獸的聚集之地的地利,卻也足以說明它勢力的強盛,其中分長老會,血獄與影域三個部署,其中以長老會為主血獄,影域為輔。而血契,就是血獄的獨門之法,傳承悠久且一直嚴密封鎖消息,所傳於世的說法,也僅為一種特殊的馴獸之法,這也與大多數血獄之主皆以天羅森林中的強大魂獸為血契的對象有關。
所以,才從未有任何書籍記載。
所謂物極必反,這種強大的能力,自然也有很大的限製,首先,擁有者僅為血獄一脈直係傳承者的其中一人,其次,血契本身就有風險,若所契之人或獸與施術者的實力必須小於十倍,在進行過程中也會有反噬的情況發生,曆代的血獄之主被反噬成白癡的例子也不少,所以一般都會等血獄之主留下擁有這種能力的子嗣之後才會進行血契,若不是這次情況特殊,也是不會允許少女進行血契的。
此時,龍魂暴動得越來越劇烈,眉心的龍形越來越清晰,眼看便要衝破識海與那股力量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