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久沒看她打比賽了?”
“不知道呀,是不是被禁賽了?”
“還是技術不行了?”
“不清楚誒。”
嗬,全是亂七八糟的猜測。
曾晚冷哼一聲,從口袋裏掏出耳機,塞進耳朵,把音量調到聽不見談論聲,這才作罷。她最不願聽旁人嚼舌根,太影響心情。也最聽不得別人提她以前的光輝,那時她有多耀眼,現在就有多暗淡。
她感激她的家人,朋友,以及教練,把她保護的這麼好,讓媒體得不到她的一絲訊息。這樣媒體不能捕風捉影,也就杜絕了一切沒源頭的報道。
媒體能把你捧得有多高,就能讓你摔得有多慘。
這話不是虛話,是實話。
曾晚將帽子罩在臉上,隔絕了全世界的交流,將自己封閉在僅屬於她的空間裏。
……
……
半小時後,曾晚的手機開始震動,是她剛才調的鬧鈴,她關了,起身拿著單子去機器上掃了個碼,等了幾秒,機器開始識別,隨後一張打滿她看不懂數據的單子吐了出來。
曾晚驚奇,喲嗬,現在醫院這設備不得了,都能自動打印了。以前都是排隊等單子的。
曾晚拿著單子,又慫爆了壓低帽子,生怕別人認出來。出了采血區,她走樓梯回到了七樓。
王醫生看完單子說其他一切指標正常,曾晚是急性蕁麻疹,要掛水,還要吃藥。
曾晚表情不佳,這蕁麻疹她以前發過一次,沒及時治療,就變成了慢性,耗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治好。她本以為徹底治好了,結果這病壓根兒沒法根治,隻能特別地注意吃和用,稍有不慎,就會複發。
王醫生叮囑:“等會兒去拿藥,掛水。掛完水過段時間疹子才會退,藥我給你開了一周的,一周後要是複發了,再來醫院。”
“好的。”
曾晚想到什麼,怕這醫生給忘了,又補充:“王醫生,我的藥裏不能有麻。黃堿,克侖特羅,嗎啡,氫氯噻嗪……”
她剛準備報出一長串藥物的名字,王醫生笑著打斷她:“放心吧,李醫生交代過了。”
曾晚點頭:“謝謝啊,王醫生。”
取了藥,曾晚去到輸液室,可能因為是周五,輸液室沒什麼人,特別清靜。
護士長笑嗬嗬的,看起來很麵善。
核對好了單子,護士長讓曾晚去108號等著,一會兒有護士會去。本來是兩人一個小隔間,估摸著現在人少,所以安排的都是一人一個。
有單獨的空間,沒人會打擾,曾晚喜歡。
曾晚把藥往鄰座一放,等著護士來。半晌,小護士推著車子來到曾晚跟前,柔聲問:“名字。”
“曾晚。”
小護士對著名字,又對著曾晚的臉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隨後張大嘴巴。曾晚一想,口罩沒戴臉上,這下壞了。她趕緊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護士會意點點頭。
小護士笑問:“想掛左手還右手?”
曾晚遲疑了下說:“右手。”
小護士餘光掃了眼她的左手,曾晚趕緊把手縮回衛衣袖子裏,小護士彎腰給曾晚右手手背塗上碘酒,歎氣心疼問:“左手手背怎麼那麼長一道疤?”
曾晚剛才遮得不及時,小護士還是看見了。
曾晚淺笑,故作鎮定回答:“一個意外。”
小護士蹲下,給曾晚插針,她有些可惜問:“那還打球嗎?”
曾晚“嗯”了一聲,“打。”
小護士:“很久沒看你比賽了。”
曾晚笑笑沒說話,命運捉弄人啊。
小護士:“好了,雖然就一袋水,但醫生上頭寫了要打的慢,怎麼算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