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怎麼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個女人,秦瀾冷眼看著那藥劑被注射進她纖細的經脈中,隻要扣動扳機,一切都會結束。握著槍的手在顫唞,秦瀾深呼吸了一口氣,右手晃動的更為厲害。女人手上的黑斑慢慢退去,那雙死寂的眼眸就像被人投入了一顆石子,立馬就活了起來,她竟然喃了喃唇,叫了一聲,“瀾、瀾兒。”

熟悉的聲音,不知多少年未曾聽聞,秦瀾的眸中一下子就溢滿了熱淚。

“她是你媽,你要開槍麼?”秦闊的臉上掠過了一道狂喜,他深情地注視著那蒼白病態的女人,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一句話,他似乎篤定秦瀾不敢也不會動手。

可是在這如同春風拂過般的輕喚後,那女人的麵容忽然間就變得極為猙獰,低低的嗚咽顯示出了她的痛苦。她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狠狠地衝向了秦瀾,指甲忽然變得長而尖利,扭曲的麵容一點點變成了青灰色。秦瀾狼狽地閃身,槍卻掉落在地上。一直在旁邊靜觀的葉肆,忽地一個打滾到了這邊將槍撿了起來。

那個女人能夠稱之為人麼?■思■兔■網■

“怎麼回事?”秦闊大聲喊道,聲音在冷寂蕭索的風中有些扭曲。他匆匆忙忙地跑向了自己的“妻子”,可是所遭受的卻是那狠狠地一爪,臉上有五道紅中泛黑的血痕,他身子一僵,眼神也開始慢慢改變了。

“那藥劑發生了異變,會傳染。”葉肆拉了秦瀾一般,低聲說道。“有些東西你不想背負,那麼讓我來幫你。”也沒等秦瀾應答,她當機立斷,衝著那大步奔過來的男女各開了兩槍。在短短的一瞬間,麵前的兩個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秦瀾心裏什麼都知道,可是她沒辦法做出抉擇,葉肆明白她的心結所在,可是那又如何呢?地上的雪變了顏色,葉肆看著那兩坨東西,就像之前的容修一般,點了一把火。唯有燒成灰燼方能夠將一切惡之源給阻隔。

“你——”看著呆愣在原地雙目無神的秦瀾,葉肆輕歎了一口氣道,“很抱歉。”

徹骨的冷意從四麵八方傳來,秦瀾雙手環抱身子猛地一個瑟縮,她緩緩地回過神來,卻綻出了一抹比花兒還要脆弱的微笑,輕聲道:“這跟你無關,你不用道歉,或許是我該感謝你。”

這樣的冷靜卻是讓葉肆心中泛著尖刺的痛意,她看著瑟瑟發抖的秦瀾,很想在這時候給她一個擁抱,將自己所有的溫暖都與她分享,可是在此時,她的雙手還有擁抱秦瀾的力量麼?膽小而怯懦,似乎就從來沒有改變過這該死的性子,葉肆在心中暗暗地唾罵著自己,慢慢地將雙手插入到了口袋中,她縮了縮脖子,低聲道:“那我們回去?”

“好。”秦瀾緩慢地點頭,她邁著僵硬的步子向前走動,忽地又折了回來,緊緊的抱住了葉肆的腰。葉肆僵立在原地,手從衣袋中拿出,輕輕地、緩慢地捋著秦瀾那緊繃的脊背,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而又甜蜜的笑容。

時空紀元三千零三年,元旦。

時空局徹底消失。

葉肆猛地從床上坐起,枕邊人蜷縮在被窩中,就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是一個夢麼?”抱著雙臂站在窗側,嗬出來的熱氣在玻璃上結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從高樓上遠眺,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人們依然有條不紊地生活著,不知這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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