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他雙手環胸,一副不與她善罷甘休的樣子。
“我不想在他人麵前更衣。”
“所以你是要我出去,好讓你換衣服?”他嘲諷地問。
“不是。即使您出去了,我也不會換。”她說不想換,就是不想換。
“你這個古板呆禦醫!你的腦子裏,到底裝著什麼?木頭?石塊?能不能柔軟些、懂得變通些?你那些狗屁原則,在你染上風寒病得快死之際,能有何用?”
“這點您大可放心,我會醫好我自己。”鄭敏之倔強地昂起下巴,犀利回嘴。
“你……”段子詒不記得自己這輩子曾如此生氣過。
這個女人,打算把他活活氣死是吧?
“好,你不換,是嗎?”他突然眯起眼,柔聲詢問。
“嗯。”鄭敏之有些不安,遲疑半晌才點點頭。
“你不換,我幫你換。”段子詒猝不及防出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不要!”鄭敏之抓緊衣襟,死命護著自己的衫袍,死也不讓他脫下。“你要這麼做,我會恨你!”
“與其讓你病死,倒不如讓你恨我!”他陰惻惻地抓住她的腰帶,一把用力扯開。
“啊!”鄭敏之的袍子鬆開,褲子還隨時有教人扯下之虞。
她現在得一手護著胸`前、一手護著下`身,簡直忙得分身乏術。
“你放手!放手—”鄭敏之情急之下,低頭往他的大掌上咬去。
“啊!”段子詒吃痛驚呼,瞪大眼,不敢相信這人會咬他。
他麵頰抽搐、臉色陰沉,什麼溫柔嗬護、什麼嬉皮笑臉,全都消失無蹤,此時剩下的,隻有一頭獸——一頭憤怒且充滿欲望的野獸。
“是你逼我的!”
他以拔山倒樹的氣勢,猛地將她向前推,直到感覺自己的後腿抵到物品,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被推到一張窄小的木床邊。
“不—”鄭敏之感覺到強烈的危險,急忙想逃,但對方已撲上來,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困在小床上。
因為位置不夠,他們幾乎是重疊在一塊兒的。
鄭敏之又驚、又氣、又羞,拚命想掙紮,可不但撼動不了對方,甚至還連原本的脆弱抵抗,都逐漸失守。
段子詒抓住她的外衣,便要猛力扯開。
“不要!”鄭敏之楸緊他的手,忍不住哭了。
她哽咽啜泣,不願他察覺事實。
見她落淚,段子詒心疼了,那頭隻想攻擊的獸不見了,俏皮和善的段子詒又回來了。
“傻瓜,哭什麼?”他低頭親吻她的眼皮,吮去她的淚。
這曖昧的舉動,讓鄭敏之傻住。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才真讓她錯愕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我不曉得嗎?你,鄭敏之,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不知自己愣了多久,鄭敏之才從喉嚨裏擠出話來。
“你……知道?”
“知道。”段子詒已經厭煩了假裝。
“你怎麼可能知道?”鄭敏之幾乎尖叫。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以前也從未被人發現過,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早已忘了,自己生的是女兒。
“怎麼可能不知道?”段子詒冷哼。“你所有的一切,都像個女人,我一開始隻是懷疑,後來才親自證實。”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大約你來不到一個月,我就發現了。”
那麼早?而他竟能裝得好像完全不知情,鄭敏之不由得為他深沉的心機,感到駭然。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鄭敏之最想知道這一點。
“我想,你還是不要曉得比較好。”
鄭敏之一聽,麵頰倏然爆紅。
他該不會偷窺她沐浴更衣吧?
“好,我承認我是女人……你可以讓我起來了吧?”段子詒一直壓著她,身上的熱度不斷傳到她身上,烘得她不自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