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他該恨她,卻辦不到,因為他愛著她。

但她的可惡行為,就這麼算了嗎?

不!他不甘心,也舍不得放棄整整書呆小禦醫的甜美滋味。

鄭敏之總是裝得那般道貌岸然、凜不可親,要是自己揭穿她的偽裝、一件件脫去那些男子的裝束,將會如何?

段子詒嚴重閃過一抹期待且熱切的光芒。

她是如此嬌媚可愛,要是不逗弄逗弄她,那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哼哼,既然她敢隱瞞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偽裝成男子欺騙他,那麼,他就讓她也嚐嚐,被人戲耍捉弄的滋味吧!

鄭敏之坐在石凳上,仰頭望著在薄雲後如隱若現的月。

方才沐浴過後,因回到屋子裏覺得悶,鄭敏之才到院子裏來透透氣。

夜已深寂,他——,不,應該說是她,才敢僅著單薄的衣衫,便到外頭來。

被那身衣衫束縛了一整天,她也想稍稍縱容自己,享受毫無拘束的輕鬆。

為了掩藏自己是個女子的事實,她平日隻要一出房門,必定纏上布條束胸,外罩領口極高的衣衫,藏住沒有喉結的纖細項頸。

冬日還好,氣溫稍微低些,如果是夏日,炎炎的高溫,如火爐般烘烤著——常人穿著單薄的衣衫尚且難忍,更何況她還得做全副武裝,以避免被人發現她隱藏的秘密?

不過幸而她天生體溫偏低,較喜溫暖,所以還算耐熱,而且她也會在肌膚上抹上自製的花草涼膏,這涼膏會不斷釋放涼意,降低皮膚的溫度。

有了這藥膏的效力,她便能舒適地度過熱暑。而不至於流得滿身大汗。

不過,或許滿身的臭汗,更有說服力使人相信,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

想象自己渾身大汗的模樣,她便忍不住噗地輕笑起來。

她愛潔好靜,流汗絕對是無法忍受的事。

不過呢,也不是男人都滿身臭汗。

至少段子詒就是少數,她見過同她一般愛好潔淨,而且身上完全沒有臭汗味的男人。

他不但不臭,還帶有一種獨特的氣息;她說不上那是什麼味道,不過很好聞,她很喜歡。

段子詒……和她以往所知的男人,並不相同。

鄭敏之有些疑惑地歪傾腦袋。

以往她所認識的男人,不是像她爹那樣嚴肅冰冷,就是朝中大臣那樣莊重沉穩,或者像一般的平民百姓那樣憨厚樸實。

段子詒俊美、聰明、思緒快、反應靈敏,有時候有皇子威武莊嚴的架式,有時卻又頑皮得像個孩子。

這看似矛盾的許多個性,融合在他身上,卻又是那麼天經地義的適合。

不過這幾天,他卻意誌消沉。

鄭敏之有點驚訝,感覺段子詒,應當不是那種會輕易被擊敗的人。

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教他宛如落人人生的穀底,她該想想辦法激勵對方……

“啊!”發覺自己花了太多時間想他的事,鄭敏之麵紅耳赤地跳起。

她幹麼關心這麼多?那個家夥的事,根本與她無關!

她向來獨善其身,少管他人閑事,而且負責的是段子詒的腿傷,不是他的心。

他開不開心、消不消沉,那都不關她的事,她隻須看顧他的傷勢即可。

鄭敏之咬著嫩紅的下唇,氣惱地警惕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她快速起身返回房內。

她該睡了,隻要睡著了,便什麼都不回想了。

待她離開後,輪子摩攃地麵的聲音輕緩響起,段子詒推著輪椅從樹叢後出現。

他望著鄭敏之消失的方向,嘴角陰惻惻地勾起。

鄭敏之……等著瞧吧!

尊貴的三皇子,又恢複了好心情。

隔日,當鄭敏之獲準進入段子詒的寢居,看見他又露出以往那種笑得壞壞、慵懶閑適的樣子,便知道他情緒的低潮期,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