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問燕少:“你為什麼不自己離開?”
燕少的回答同樣挺誠懇的,他說:“你不在,我挺無聊的。這裏好歹有點人。”
我說,我要是來采取非常手段,你會不會嫌我胡鬧?
燕少說:“你是醫生,隻有病人胡鬧的道理,醫生是永遠不會出錯的。”
我笑出聲來:“要我是個庸醫呢?”
燕少也笑起來,他說:“那你醫死我好了。”
燕少給我說了地址,我就風塵仆仆地趕過去了。
過去一看,喲,好大一桌子人啊。
除了燕少,全都是女人。目測二十到六十歲不等。
不過我隻認識邱晚美一個人。
但是我掃了一眼他們的座位分布,年輕的女孩加上邱晚美就有六個,再加上她們的母親什麼的,足足夠十一二個人了。
這哪裏是相親啊,簡直就是在選妃好不好?
就算燕少再優秀,也不至於相個親就跟海選明星似的吧?簡直是一波一波的再湧上來啊。
這還是第二天了……
昨天晚上的盛況,可想而知。
邱晚美坐在燕少的右手,另一個年輕女孩坐在燕少的左手邊。
其它女孩子都分布兩邊,呈包圍局麵。
邱晚美看到我,原本的笑臉立即一沉:“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燕少轉過身來,他看著我,目光裏看不出多少欣喜,但卻是很恬靜的。
我嗬嗬笑了兩聲,走過來,故意插到邱晚美和燕少之間。
我把手臂往燕少肩上一搭,故意聲音很大,挑著眉看著邱晚美和一眾人,最後目光落在燕少身上。
我笑:“自己老公來相親,我當然要來把把關了。”
我用手肘拐了拐燕少,嫌棄地:“朝那邊挪點,我都沒位置站了。”
燕少倒是很配合,立刻把椅子挪了一點。
“你!”邱晚美立刻氣得鼻子眼睛都歪了,她指著我,“你跟表哥早就離婚了。你這個死不要臉的,現在還要纏著表哥,幹擾他的生活。”
“離婚了?”在座的好幾個中老年婦女麵露驚訝之色。
另外一個中年婦女連忙解釋:“燕少他以前有過婚約,政治婚約,沒感情,就離了。可是這女的,”她十分不友善地看我一眼,“總是纏著人家不放。”
我一聽這口氣,就知道這是邱晚美的媽媽。
其他婦女臉上立刻出現了了然的表情。
燕少有過婚史,她們大概之前都是不知道的。
不過像燕少如此優秀的身家人才,別說接過一次婚,恐怕就是重婚她們都能接受吧。
燕少左手邊一個姑娘滿眼敵意地:“既然都離婚,肯定是沒什麼感情了,還過來破壞別人相親,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是啊,”邱晚美的媽媽馬上附和道,“人家都把你離了,識趣的就不該來糾著不放。不過說得也是,我們家的燕少啊,哪個女的舍得放手。但是既然人家都不喜歡你,稍微臉皮薄點的都不會來這裏鬧吧。”
邱晚美他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真是讓我覺得來攪這趟渾水,挺自找沒趣的。
不過我想起治療前我和燕少是簽過協議的,治療過程中,隻要他向我求助,我都必須要積極回應。
所以,我就撈了撈袖子。
今晚上,老娘就要大戰一場,把這裏的女人一個二個臉都扇腫!
反正林小瑩沒爹沒娘沒對象,又不要臉又不要命,光腳不怕穿鞋的。
我瞅了瞅燕少,他正微微低頭,安然地喝著麵前的一盅佛跳牆。
我發現燕少不管是人是煞,不管是好的還是病的,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坑我一個人挑場子。
遠有旋轉餐廳和百尚時間,近就到現在。
他特別喜歡逼我到這種局麵裏,然後看我要如何解局。
不過沒什麼關係。
他喜歡,我做給他看就行了。
目前治療為上,隻要有利於他的病情好轉,我都會去做的。
我便朝燕少身上靠了靠,對眾人笑了笑:“沒錯,離婚了,不應該叫老公了。但是現在又準備複合了,未婚夫三個字,大抵是可以叫的吧。”
我這話一說,各位女士全都在朝邱晚美母女看,似在求證。
邱晚美一下子挺直了背,指著我尖聲道:“林小瑩,你知道無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我笑了一下:“當然知道了,這兩個字現在不正寫在你臉上嗎?”
“你……”邱晚美頓時氣得發起抖來,“你才無恥!”
這麼點戰鬥級別,我簡直不屑跟她鬥。
我把燕少的脖子一攬,對眾人笑得很和藹:“其實啊,各位想把女兒嫁入豪門的心情,我是很能理解的。所以我們家步雲要來陪你們玩玩,我也是很讚同的。這錢多了,什麼都玩膩了,就隻有糟蹋糟蹋別人的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