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總是覺得那樣冤枉,不能理解燕少的偏執和妄想。
在他還陽之後,我曾經覺得,燕少比他身為魂體的時候更加完美了。
他和秦月天之間的友誼、信任和交心,讓我深深的感動。
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我嗎?
所有事情的緣由都是因為我嗎?
……是的。
都是因為我。
我捏著筷子,壓抑在心中的鬱結,長長的呼氣也吐不盡。
那個時候,我想,林小瑩,你為什麼要活著?
燕少注視著我,他的眼神,始終是那般的冰冷。
然後他突然低頭,咬住我睡衣的帶子,往下一拉。
這睡衣的吊帶很奇巧,拉住一頭扯,就能把另一邊肩膀上的帶子也順著扯出去。
因而這薄薄的透明的一層,就隨著燕少這般一咬一拉,從我的身軀滑下。
燕少命令道:“吃東西!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我哭著哭著,就感覺到燕少壓下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壓得沒法呼吸,哭也不能順暢哭了。
心想這是哭的自由也不給你,更加傷心,都要背過氣去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燕少就撐了起來,他開始短促而重重地吻我,不住的吻著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臉頰,逮哪兒吻哪兒。
我知道他開心,知道他盡興,知道他內心一定是滿滿的成就感。
然而這種成就感到底是哪個媽生的,我實在想不出來。
這種雨點式的密吻結束之後,他和我抵著額頭,喘息著:“瑩瑩,有沒有一點愛上我?”
我想說燕少你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
我臉上全是淚水,頭發都浸濕透了,但這不代表我是開心。眼淚大部分時候代表的還是痛苦好麼?
不過燕少似乎不需要我的回答,他抽身,去看我下麵。
然而他剛一離身,我就聽到他在吸冷氣。
這聲音足夠顯示他的吃驚,因為燕少是那種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情緒的人。然而我聽到他的聲音全然變了,他幾乎是用一種驚恐的聲調喊我的名字:“林小瑩!”
我也被他這叫喊嚇了一大跳,正要起身看個究竟。
燕少又大喊:“不要動!”
我嚇得一動也不動了。
燕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他衝到浴室裏,我看到他抓了一大堆的毛巾出來。
他把毛巾墊到我的身下,重重地捂住我的腿間。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就丟掉了一條,換了另一條。
我轉過頭去,看到他扔掉了那條,全被血浸染成了紅色。
我全然呆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流血?
為什麼會流成這個樣子?
雖然我很痛,但是我感覺不到我在流血。
燕少已經手足無措了,他不斷換著毛巾,他驚慌地不住自言自語:“怎麼會?怎麼止不住?怎麼…………”
我簡直如同麵臨生產之後的血崩,略微起身,隻看得到血在地毯上蔓延。
燕少急忙捂住我的眼睛,他說:“不要看,什麼都不要看,沒事的……你躺好……放輕鬆……”
我於是隻能躺好,身體有點輕飄飄的。
燕少又用毛巾替我捂了好一陣,他才似乎反應到了什麼,問我:“你是不是生理期?”
我搖了搖頭,我生理期早已經結束好幾天了。
燕少就低頭,心急如焚地聲音:“看不到傷口,不知道是哪裏的出血點……”
我心想這種事情,你總是馬後炮。
上一次完了才問我痛不痛,這一次搞成這樣說看不到傷口。
我就轉過頭去,隻覺得無限委屈。
想到剛才他還逼問我,要我比較他和秦月天那方麵的事,我更覺得心酸,就別著頭,一個人默默流淚。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我的出血量少了一些。
燕少就依然一隻手給我捂著,另一隻手開始打電話。
我聽到他在問電話那邊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麼辦,但是我聽出來,如果我不會馬上死,燕少是絕對不會放我出去的。
我剛剛還期待他會送我去醫院。
現在看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這一步。
電話結束之後,他的神情似乎稍稍緩和了一點,他很輕聲地安慰我說:“我馬上去接我朋友過來,她說可能是有損傷。讓你平躺著不要驚慌。”
我心想我一點也不慌,慌的那個人是你。
我猜得到燕少是不會讓男醫生來看我的,所以他口中的那個朋友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