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樓下,正要去開樓廳的門,身邊突然多了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其中一個對我看似很有禮貌地說道:“林小瑩小姐嗎?我們老板想跟你談談。”
我心裏一緊,直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降臨到我頭上了。
然而我還是麵無表情地回答他們道:“對不起,很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改天吧。”
按照慣例,這種話一般是沒什麼效果的。
所以一個小時後,我被兩個男人強行扭到了一座郊區的別墅。
在那裏,我理所當然的見到了趙小姐,和她那位中文名叫趙芙都英文名叫芳汀的姑媽。
芳汀女士倒是很有禮貌,讓兩個男人鬆開了我,請我坐下,然後她皮笑肉不笑地:“聽聞林小姐最近和燕少走得蠻近的。”
我隻冷眼看著她,並不回答。
芳汀喝了喝手中的水,又看向我:“林小姐不要這麼不合作的態度,今晚上我們請你來,並不是要針對你,而是和你談談心而已。”
我心想這兩年,是不是的人都要和我談心。
我的心這麼不值錢麼?
我就對芳汀女士微微一笑:“林小瑩沒什麼心,不值一談。”
芳汀聽我這樣說,倒是也笑笑:“沒心那就最好了,就算是有什麼心,林小姐大概也是應該放棄掉的。”
趙安蒂坐在她身旁,一直用一種相當冷淡的神色,輕蔑地看著我。
我想說我聽不懂芳汀女士你的繞口令,我隻說:“芳汀女士說完了麼,說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芳汀嘴角動了動,然後拿出一張紙,放到了我們之間的茶幾上。
她說:“走可以,但需要林小瑩小姐簽一個字。然後從今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我拿起那張紙一看,發現上麵竟然寫著,我自願放棄我在集團的股份,以每股多少價錢,賣給趙安蒂小姐,並會在一周內辭去建築公司副總的職位,離開集團。
我吃驚不小。
我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芳汀女士和趙小姐,禁不住想笑。我大概有點譏諷的口氣:“我還以為這上麵會寫著,給我多少錢,讓我遠離燕少呢。”
芳汀女士昂了昂下巴:“也差不多吧。總之林小姐把股份賣給我們,您就拿錢走人,大家各得其所,兩全其美豈不是很好?”
我這時候腦子裏突然閃過了當初燕少撕掉我辭職信的事……
於是,我就拎起了這張紙,嘩的一聲撕成了兩半。
我把一手碎屑扔到了茶幾上,很有些冷漠地看著趙安蒂和她姑媽:“抱歉了,我本人目前暫無出售股權的意向。”
就算我不會和燕少在一起,也是絕不可能把阿冰留給我的股權交到趙安蒂手上的。
我一想到當年趙安蒂是如何欺騙了阿冰的感情,導致他割腕,就恨不得讓她跪下給阿冰在天之靈磕三個響頭。
芳汀女士和趙安蒂的臉色頓時有些僵了。
芳汀很有點強硬且帶著威脅地對我說道:“林小姐想清楚了。你也沒什麼經驗和資曆,拿著一個大公司,很容易出點差錯。屆時發生了什麼意外,別說到時候手裏的股權變成廢紙,就是自己的人身自由,也未必能得到保障。”
我就最聽不得這種拐彎抹角的威脅。又不霸氣,又不直率,鬼鬼祟祟小人一樣。
我就頗不耐煩地對芳汀女士道:“好了,我是流落街頭還是入獄坐牢,都犯不著你們趙家的人操心。但如果我將來落難,拜托請讓我死得透一點。我林小瑩但凡是留有一口氣,都不會讓那些害我的人舒坦。我不好過,誰也別想舒服過日子!”
我起身:“好了,深夜談心就此結束,再見了,兩位女士。”
說完我不管芳汀和趙安蒂的臉色如何難看,朝門外走去。
外麵黑漆漆,我走到馬路上,拿出手機,正準備叫個車,耳後突然傳來一陣風聲。
我條件反射躲,但躲得過一下,躲不過第二下,下一秒,我隻感覺後腦一疼,已經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圍光線不是很好,但我還是一眼看出我是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空氣裏有股潮濕和泥土的味道,所以我斷定出我是在一間地下室內。
我正準備再抬一點頭起來,一桶冰冷的水突然從頭給我潑了下來。
這一下的刺激非同小可,我立即感覺到自己肺都收縮了起來。
耳膜蒙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光潑冰水有什麼用,還應該把冷風機打開,對著她吹吹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