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男子一腔奮勇在被逼成親當日一頭撞死在柱子上,血染喜日。”
“……”沈慈已然聽得怒火中燒,垂在腿上的雙手都已緊攥成拳頭。
“那男子叫謝文,正是謝觀的親生父親。那時狐妖得知一切,殺意四起,先是屠盡了謝家滿門後,便要殺那個權勢壓人的公主。”
“那公主也是在謝家滿門被荼毒後,當即躲到了善觀寺。狐妖追殺過去時,被寺裏的住持攔住,即便他怎麼勸說,仍舊恨意難消打傷住持後便要殺公主,不料半路跳出個捉妖師反而將她殺了。”
辰龍歎了口氣,“公主許是早就知道屠戮謝府滿門是妖物作祟,因而在她住入善觀寺時,又叫人去請了捉妖師。”
“到頭來,給那狐妖收屍的卻是被她打傷的那個住持。住持請求公主莫要再造殺孽,不然終有一日報應終會臨頭。”
“而那個有著狐妖和人類的半妖子,在住持的隱瞞下並不為公主所知,也自此下落不明。”
沈慈沒想到謝觀的身世會如此淒慘,可更多的還是困惑,“為什麼那個公主會這麼壞?”
辰龍道:“有的人善有的人惡,因為這就是人性。在利益和權利的加注下,他們都會變得比妖還要可怕。”
“……”
那時沈瑾戈說過,他們初次見到謝觀是在帝都的街道上,那時的他很是狼狽,儼然是受了不少苦。
沈慈不敢想象那些時間裏,謝觀都承受了多少苦難,越想便越是心疼。
“那那個公主……最後死了嗎?”
“沒有。”辰龍冷笑道,“那個公主正是你父皇的姑姑,現如今應當還在宮裏享樂呢。”
沈慈的臉色一下便沉了起來,眸底的情緒竟然讓辰龍都有些膽寒。
“小皇嗣……你…不會想要大義滅親吧?她再怎麼著也是你姑奶奶。”辰龍覺得沈慈那表情像極了謝觀要殺人時的模樣,這兩人的性子,未免有些相像。
“你在說什麼啊?”沈慈一派天真,“我可不認識什麼姑奶奶。”
他越是這麼笑,辰龍便越是不相信。
沒想到這小殿下居然和謝觀一樣是個腹黑的性格,也不知道自此之後這人要幹出什麼大事來。
許是因為辰龍講的這些過於沉悶,這會兒沈慈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甚至這會兒窗戶還傳來響聲,沒一會兒卯兔便跳了進來。
幾目相對之下,卯兔不爽的看著在沈慈肩上盤著的辰龍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辰龍道:“我和他聊天呢,不行嗎?”
“聊天?你和他有什麼可聊的?”卯兔沉聲道,“從他身上下來。”
辰龍也不惱,便這麼從沈慈的身上離開了,轉而到床邊臥著。
卯兔順勢幾下跳到沈慈的懷裏占有欲極強的瞪著辰龍,“你們剛才都說了什麼?”
“就是一些謝觀以前的事。”
“嗬,你就不擔心他知道你掀他老底的事情會憎惡上你?”
“早說晚說,總是要說了。這小子這麼能憋著,鬼知道他什麼時候願意和這個小子坦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