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今夜酒喝的不是很多,但剛想告辭便被沈慈抓住了衣袖。

一旁的沈瑾戈已經喝的爛醉如泥,沈池尉半醉臉色緋紅可神誌卻格外清醒。

“帝師不如在府上眠宿一晚?”

這屠蘇酒的威力倒是挺大,謝觀因被沈瑾戈強拉著酌酒攀談也喝了好幾碗,眼下眼前也有些暈眩。

沈慈看見謝觀兩頰的紅暈也跟著勸道:“還是在這休息吧。”

在沈慈的印象裏這還是謝觀第一次有些失態,醉酒時望人時像是眼含春水,叫人看一眼便深深留戀無法遺忘。

沈池尉攙扶起爛醉如泥的沈瑾戈對著沈慈道:“勞煩殿下扶帝師去客房安置。”

客房距離沈慈的院子其實並不遠,沈池尉看謝觀顯然是醉了也不好奔波。

沈慈應下後便率先一步扶著謝觀。

院子裏隨著他們離開也跟著安靜下來,一隻沉默不言的卯兔來到還未熄滅的篝火前化為了人形。

牡丹也還沒離開靜靜看著他,“想說什麼?”

“那個安倍貴誌要在帝師府待多久?”

“不知道。”牡丹道,“留下他們是殿下的意思,大人沒有拒絕。”

卯兔粉紅的眼眸在火光的投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幽光,“所以你們就放任這兩個東瀛人住在帝師府裏?要是讓別人發現了,謝觀鐵定會被按上個暗通東瀛的罪名,你難道不明白?”

“明白,但我說了這是殿下的意思。”牡丹道,“我們沒有反駁的權利。”

“嗬,隨你們個便。”卯兔之所以提醒一句,不過是擔心那兩個東瀛人目的不純會對沈慈造成傷害罷了。

牡丹自是明白卯兔對東瀛人有很大的敵意,但這其中的往事糾紛他也不能不合時宜的在這裏道明。

……

謝觀安安靜靜的任由沈慈扶著自己入了客房,期間也隻是呆呆的看著他,看得沈慈有些臉熱。

“謝觀?”

謝觀蹙了蹙眉,看到沈慈的手伸過來也不躲就這麼看著他,似乎想知道他要幹什麼。

沈慈幫他將發冠和發簪取下,脫離束縛的假發在瞬間傾瀉而下,還有幾縷垂落到了肩前。

謝觀毫無反應,隻望眼欲穿的盯著將發冠放到一旁的沈慈。

沈慈剛一轉身自己的手忽然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拽住,猛地往前摔,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觀熾熱的氣息落在沈慈的脖頸處,燙的他一陣心悸。沈慈抬頭對上男人深幽的目光。

“謝觀……”

謝觀眼裏毫無聚焦,聽到懷中人的聲音環在他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沈慈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就在他以為謝觀要親上來時,謝觀忽然偏過頭將下巴搭在沈慈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

沈慈聽著耳畔平穩的呼吸聲,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愣是這麼讓謝觀靠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還是一道蒼老的聲音由下響起,“喂,小孩。”

沈慈回神,警惕的扶著謝觀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聲音的源頭。

“在下麵,我在謝觀的手腕上。”

沈慈一愣小心翼翼的將謝觀扶著在床上平躺下,索幸這會兒他睡得沉沒有被驚醒。

也是在安置好人後,沈慈看清楚了那個說話的源頭是一條纏繞在謝觀手腕上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