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白跑一趟,七夕的物料除了那棵樹已收進倉庫,其餘的都處理掉了,毫無痕跡,就連中獎人的信息也隻有其他六個人的,何夕的呢?怎麼就丟了?照片裏,何夕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總不會真是鬼吧?
“活動參與者不是都有照片嗎?一張都沒留下?”彭宇問店鋪負責人,店長說:“本來是有的,領獎人的照片一開始都貼在門口牆上的,隻是有天被一個小孩子用水槍都滋濕了,那天很忙也沒留意,等發現時照片已經殷透了,所以就。。。。。。”
彭宇滿腦子問號,他掐了自己一下,是痛的,沒做夢,可怎麼會呢?就這麼湊巧?這一切,是現實世界會有的情況嗎?這是科學能解釋的情況嗎?難道,何夕被吸進什麼黑洞了?可他怎麼出來的呢?世界上有那麼多不解之謎,就像消逝的客機找不到痕跡一樣,何夕也遇到不解之謎了?難道,外星人入侵地球了?還消除了何夕的記憶?
彭宇覺得自己瘋了,他回到酒店2808,把情況跟何夕說明,也把自己這些胡亂的臆想語無倫次的表達了一下,文靜嗬斥他說:“你有病吧?還外星人,還黑洞,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何夕安靜的躺著,無神的看著窗外的天,藍的很清澈,但也很空洞啊。好像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法國知名主廚chef.l,無緣由的失去了兩個月的記憶,心髒不知被誰紮了一刀,還得了不知名的痛症,像一具軀殼,還是殘破的軀殼。
彭宇安慰著:“會好起來的,別瞎想!”何夕自言自語:“會好嗎?”
金夕的身體消失在仙人島通往海灘的路上,卻出現在身後不遠處的壽仙竹林中,她在一根比較粗壯的竹竿下盤坐著,倚靠著,垂著腦袋像是睡著了。來往不多的遊客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因為其他比較粗壯的竹竿下也有遊人在休息,午後有些許炎熱,陽光從疏疏密密的竹葉縫隙透進來,映得地麵斑駁片片,清新的竹香混著陽光的味道,來往遊人都很享受。
就在金夕正對麵不遠處的竹竿下,一個年輕男人在坐著休息,他注視金夕很久了,一開始是因為自己的穿著竟跟金夕撞成情侶裝,一樣款式的白色外套,一樣款式的白色運動鞋,一樣顏色的牛仔褲。但半小時過去,金夕仍然保持那個垂頭的姿勢一動不動,男人心想,睡得可真踏實啊,頸椎不難受嗎?我去叫醒她吧!
男人捂著肚子起身,慢慢走向金夕,他甚至還裝咳了幾聲希望能引起金夕的注意,可人已經走到跟前,金夕仍然一動不動。
男人蹲下來,輕輕拍了拍金夕的肩膀,怎料金夕頭一歪倒了下去,男人順勢托住了她的腦袋。
金夕帽子掉了,露出一張精巧卻慘白的臉,睫毛上還浸著淚水。男人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害怕,但就是跳的厲害,金夕的頭很燙,男人喚了幾聲也喚不醒,周圍零星的遊人在自得其樂,男人也沒想別的,把金夕背了起來,沒歇氣的翻過壽桃山,在客棧外的長廊裏,放下了金夕。
男人累的臉色有些泛白,喘著粗氣,也端詳著靠在廊柱上的女人,好看,又嚐試著喚醒她,無果。他翻了翻金夕的衣兜,隻翻出了錢包,他看著金夕的身份證,自言自語道:“金夕,嗬,真是注定遇到我呢!”
男人又把金夕背起來,進了客棧,衝著剛給金夕辦理退房不久的前台姑娘說:“開間房!”
姑娘抬頭看了看男人背上的金夕,已然不記得她了,但卻警惕的問:“她怎麼了?”
男人不羈的笑了:“親女朋友,低血糖,這是我倆身份證,你再慢點,我也暈了!”說著,男人真就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前台看著男人蒼白的臉,趕緊辦理入住,並引導著朝房間走去。
“怎麼這麼遠啊,沒有離門口近點的房間嗎?”男人聲音有些發虛。
“不好意思,就剩這一間房了,再說也沒幾步路不是。”前台姑娘解釋的功夫就到了房間。
這是金夕何夕退掉的那間房,還沒等其他人入住,她自己倒是又進來了。
男人吃力的把金夕放在床上,開了窗,在窗邊站了許久,他也在緩和自己的不適,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白瓶,他倒出兩粒白色藥片,沒用水就咽下去了,捂著肚子走到床邊坐下來,脫下金夕的外套,幫她蓋好被子,又浸濕了毛巾,折好,敷在金夕的額頭上。
他在餐桌旁坐下來,把金夕背包裏的東西全倒出來,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好幾盒紅彤彤的補血口服液還有那口煮蛋的小鍋,他自言自語道:“還真低血糖啊!”順便拿出兩支給金夕灌了下去,他動作不是那麼溫柔,甚至有些粗魯,喂水的時候,一杯能有大半杯都撒進金夕的衣領裏,沒辦法,他又連撕帶拽的把金夕的T恤扯下來,扔在一旁像塊破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