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金夕在何夕懷中醒來,何夕還在熟睡,身體微涼,額頭的虛汗和輕蹙的眉頭提醒著金夕,一定不要讓這個無辜的人再承受這樣的痛苦,這種生命的牽製本就不公平。為了讓何夕多睡一會兒,金夕輕輕的向上提了提被子,溫熱的手掌蓋住了何夕胸口的‘閃電圖騰’,直到送早餐的門鈴聲響起,何夕醒了。
“你還好嗎?”金夕撫著何夕的臉頰輕聲問,何夕有些吃力的起身,因為眩暈閉起眼睛,但還是微笑著寬慰金夕:“很好啊,就是餓了,餓的暈乎乎,沒事!”金夕知道何夕在安慰自己,並沒有再說什麼,扶起何夕走向門口。
餐桌上,半個雞蛋被何夕吃了老半天,說自己餓是謊話,其實是難受得很,金夕把一碗蔬菜湯放在何夕麵前說道:“兩個雞蛋一碗湯,全部吃完,我看著你吃,你吃完我再吃。”金夕扭過身子,盯著何夕,何夕不再說什麼,也知道自己的謊言被看穿,用力的咽下口中的雞蛋,開始喝湯,每喝下一口,都覺得胃裏翻江倒海想嘔吐,但他還是堅持喝光了那碗湯,也吃下了兩個雞蛋。放下碗筷,何夕已是滿頭大汗,他轉頭看著金夕,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吃飯了,但卻閉口不言,因為怕自己一張口,所有食物都會吐出來。金夕給何夕倒了一杯溫水,又撒進些許食鹽,然後開始吃早餐。何夕一動不動,惡心的感覺直衝咽喉,好像分分鍾就要吐出來,他喝了幾口水,手臂伏在餐桌上。
金夕邊吃邊幫何夕捋順著後背,才讓他覺得好了一些。
“你血容量太低了,循環也不好,頭暈惡心很正常,忍著不能吐。我媽以前也有過這種症狀,你現在就得食補,休息。還有,我們都別說謊,這是場不公平的鬥爭,你受的傷害更大,最起碼,我們彼此要坦誠吧。”金夕放下筷子,平靜的說。
“我就是怕你再亂想,我。。。。。。”何夕轉過身來,話沒說完就惡心想吐,趕緊捂住嘴巴。
“大海,我不會了,你放心,我應該理智一點,今天起,讓我們開始新的生活吧,我會幫你好起來,陪你尋找記憶,尋找把心還給你的方法。”金夕的真摯令何夕感到安心。
二人來到露台的躺椅邊,金夕示意何夕再睡一下,自己則坐在身邊看著清早澈亮的海麵,波濤沒有那麼洶湧,海天都是那樣湛藍,無邊無際,她的心也開闊了不少,想想這幾個月來,自己把自己關進了自己建造的囹圄之中,除了悲痛和絕望,忘記了生活,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世界還有顏色,更忘記了自己。身邊的何夕雖然睡著,但呼吸有些急促,金夕輕輕撫順著他的前胸,心念著:“媽,也許我錯了,不該用那種極端的方式思考,我有些後悔賣掉我們的房子,但是,如果我不來這裏,也遇不到這個男人,這應該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吧。媽,我想好好生活下去,也許在這裏,也許在其他地方,我也想找一個我愛的人來愛我,不管是不是現在這個人。媽,你要保佑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金夕握緊胸前的瓷瓶,露出微笑。
臨近中午,金夕背起背包,挽著何夕一起來到前台退房,文靜收到退房通知也立刻趕往一樓,手中拎著印有“雲家”字樣的棕色皮質拎包。手續辦的很快,剩餘的房費也即時退到了金夕的卡上,文靜遞上那個皮質拎包,還是彬彬有禮的說:“金女士,這是酒店贈送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感謝您的光臨,祝您生活愉快,萬事順意!”之後文靜連同前台的工作人員一起,鞠躬致謝。金夕何夕俯身回禮後,便向出口走去,金夕隱約聽見前台的幾個姑娘竊竊私語:“長得真帥啊,這姐姐命真好,這天天看著多養眼。。。。。。”,“那你也照這樣的再換一個呀。。。。。。”,“哎哎,胡說什麼呢你,你才換一個。。。。。。”,金夕看了看何夕,心裏美滋滋的。
剛出酒店大門,文靜追了出來,此刻不再是職業管家般說話,而是親切的握住金夕的手說道:“金夕,你們要離開西島了嗎?”
“暫時不會離開的,因為有些私事,我們還要在這裏多留些日子。”金夕回答道。
“那太好了,等改天我們一起吃飯,我叫上我男朋友咱們一起,好好聊聊!”文靜很開心的說。
“好呀,那。。。等我們事情處理完了,我打電話給你。”金夕也不能說太多,隻能先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