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大海。。。大海。。。快醒醒。。。。。。”金夕看何夕的情況不對,好像在做噩夢的樣子,想趕快叫醒他,何夕受驚嚇一般醒過來,全身被汗水浸透。“你還好吧,是不是做噩夢了?”金夕很關切。
“嗯,沒事,我睡多久了?”何夕依舊躺在金夕的腿上問道。
“快兩個小時了,我快渴死了,屁股要燙熟了,關鍵我的腿都沒知覺了。”金夕看著眼下的何夕,有點埋怨的說。
何夕趕緊坐起身,忙說對不起,歉疚的幫金夕按摩已經麻木的雙腿,慢慢扶金夕站起身,金夕活動著腿腳,看著何夕已經濕掉的衣服問道:“你夢到了什麼?好像特別害怕的樣子。有想起什麼嗎?”“沒什麼,就是很黑暗,周圍什麼都沒有,然後。。。。。。”沒等何夕說完,金夕搶過話說:“不行了,我快烤熟了,我們快回去吧。”金夕拎著手提袋,何夕撐著傘,二人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衛生間裏,依舊是互相閉著眼睛等待對方洗漱,配合默契。二人換了睡袍,來到客廳坐下來,金夕說:“我們可以看看電視,休息休息,你要是覺得累,還可以睡一下。”
“我們回房間吧,我想,聽你的故事。”何夕很期待的樣子。
“為什麼?我。。。一個凡人。。。沒什麼故事。最大的事就是我媽媽出了車禍,你不是看到了麼。。。”金夕有些抵觸,而且自己活到現在的人生也真的沒什麼值得拿來分享的。
“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我說過,如果真的是命運把我們這樣綁在一起,那我們就要在一起生活,我們總會了解對方、適應彼此。除非。。。你還有那樣的念頭,或是。。。你依舊覺得我是個終將擺脫的累贅。。。。。。”何夕很嚴肅,“我現在無法讓你了解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有了家庭,但如果我沒有,如果注定拿不回我的心髒,如果你不想讓我死掉,那麼,我就會娶你!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何夕的話語很篤定。
“我。。。你。。。哎,我們會找到方法的,就算是魔咒,也應該有解除魔咒的方法是吧。。。哈哈哈。。。”聽了何夕的話,金夕確實慌了,就算有千萬種設想,但是結婚卻是金夕萬萬沒想過的。
何夕瞬間搬過金夕的肩膀麵向自己,真誠的注視著她:“金夕,我沒開玩笑,難道這件事你沒想過麼?如果我的心髒一直在你那裏,我們今後該怎麼生活?如果你不想我死掉,那麼未來的每一天,你願意無名無分的跟我寸步不離嗎?”停頓了一會兒,何夕繼續說:“我已經準備好去愛你,應該說。。。我已經愛上你了,你呢?不能試著喜歡我嗎?”
何夕的激動金夕不隻能看到,身體也是感受得到的,她覺得自己的另一顆心很燙,手摸上去能感覺跳動的異常激烈,思考片刻,她拉著何夕走進房間,兩個人挨著躺靠在床頭,金夕握住了何夕的手。
“我的家在北方的一個叫濱城的小地方,父母在我很小就離了婚,兒時的印象,我除了經常被我爸打我媽的樣子嚇哭,幾乎沒有什麼快樂的記憶,後來我媽帶著我搬了家,她經常從早到晚不在家,把我鎖在家裏,我上學之後她也從沒接過我放學。我學生時代很自卑,也沒錢去補習班,我媽養我很辛苦,我穿的衣服很多都是用別人不要的衣服改的,很長一段時間還要外公外婆接濟。我考上大學了,但是我沒去念,一是家裏負擔不起學費,二是我媽病了,我就開始斷斷續續的打工,賣過首飾賣過衣服,時常在醫院進進出出,要照顧我媽。”金夕平淡的講著自己的故事,也仿佛像講著別人的故事。
“我已經35歲了,在現在年輕人的嘴裏已經是老阿姨了。”金夕看著何夕尷尬的一笑,何夕卻把金夕攬在了懷裏。
“十幾年,過著平凡奔波的日子,說實話,我不知道什麼叫幸福,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是從買了一個小房子,不再頻繁租房搬家開始吧。跟我媽相依為命。。。跟她一起挑選家具。。。。。。”講到這裏,金夕忍不住開始流淚了,她想到幾個月內賣了家裏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個家,一時抑製不住感情,何夕擦拭著金夕的眼淚,臂彎緊了又緊。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平淡幸福下去的。。。沒想到。。。我媽生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別忘了把鍋裏的雞蛋吃掉。。。。。。如果那天我也跟著去就好了。。。起碼死的時候全家是在一起的。。。。。。”金夕哭的更傷心了,何夕緊緊抱著她,沒有說話,卻感同身受的流下眼淚。
平複了好久,金夕繼續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把我的家都收拾掉了,媽媽沒了,家還有什麼意義。你說的對,我來西島就是為了完成跟媽媽的約定,我答應她這個夏天帶她來這裏旅遊。而且,我確實不想活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我呢,我不算嗎?那個理由。”何夕坐起來,急切的看著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