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老婆子，你說那小子要站到什麼時候？”
“那誰知道？”
“可是，外麵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那麼站著會生病的！”
“他要程門立雪，咱們就成全他唄。”奚美娟隨口道，漫不經心的掃了外麵一眼，“省著堆雪人了。”現成不就有一個？
盧澤明苦笑，忍不住往樓上看了看，“你這樣在中間攔著，樓上那位怕是要著急了。”
三天前，夫妻二人在國外的報紙上看見環球地產的那場事故，得知秦暄受傷，迫不及待趕回來，結果知道了秦暄和岑瀾的事，想到秦暄為岑瀾生下亨亨，遠走他鄉 4年，岑瀾不聞不問，奚美娟火了，二話不說將秦暄帶回了家，岑瀾聞訊找來，她卻不準人家進門，岑瀾連吃了兩天閉門羹，今天又冒雪來了，看這樣子，見不著想見的人是不肯回去了。
“老太婆，要不……”
盧澤明話才出口，奚美娟就瞪眼過來，“我不會讓那家夥進來的，想想秦暄帶著亨亨一邊求學，一邊打工，這家夥不聞不問，讓他們在他鄉吃苦，我這口氣就咽不下，秦暄多好的孩子啊，給這樣的人白瞎了，不行，我?給他物色幾個好的，早知道他喜歡男人，我就不給他找老婆了。”
叨咕著，奚美娟當真找來電話簿，盧澤明哭笑不得，“老婆子，秦暄肚子裡已經有人家的孩子，你這樣……不厚道吧？”
盧澤明典型的妻管嚴，在外麵風風光光，回家卻是完全服從老婆指揮，見她當真說做就做，這才迫不得已諫言。
“有孩子怎麼了？亨亨還是他的孩子呢，難道帶著孩子就不能跟別人結婚嗎？”
“這……當然能，不過你也不能全權替秦暄做主吧，你也要聽聽他的意╩
“那要是妹妹怎麼辦？”這可不是說要什麼就有什麼的。
誰知聽到永夜的問題，亨亨一臉堅決道，“亨亨不要妹妹，妹妹好煩，隻會哭，不能陪我玩……爹地，給亨亨弟弟好不好？”
秦暄無語，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他沒問過李斯腹中孩子的性別，現在麵對兒子的要求，還真是不好辦。
“亨亨，如果爹地給你生了妹妹，你不要嗎？”岑陽有趣的逗弄亨亨，見他一臉為難的模樣，故意道，“也對，亨亨不要妹妹，那就把妹妹扔了吧。”
“大哥……”岑瀾沉下臉來。
亨亨比他爸爸還激動，“不許，誰都不許傷害我妹妹。”
說話時，亨亨的模樣好像要撲到岑陽懷裡咬他一樣，惡狠狠的。岑陽聳了聳肩，“你不是說你不要妹妹嗎？伯伯幫你想辦法，居然不領情。”
亨亨吃癟，半晌吞吞吐吐道，“誰說我不要——”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說著，他不著痕跡的往岑瀾那邊看了看，後者臉色有點難看。
經亨亨這麼一鬧騰，秦暄摸著肚子，心想下次產檢一定要問問李斯，孩子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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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健康的小子——”收起B超儀器，李斯笑嘻嘻的說，“孩子情況不錯，一切指標正常，看來你的傷沒有波及到孩子。”
岑瀾將秦暄從床上扶起，幫他提起褲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聽到岑瀾的問話，李斯瞅了他幾眼，“孩子已經穩定，這以後就是要注意擴充產道，生的時候能容易些。”
“生，怎麼生？不是剖腹手術嗎？”岑瀾疑惑的問，秦暄卻突的紅了臉。
“你沒告訴他？”李斯怪叫，秦暄極慢的點點頭，見他這模樣，猜出他八成不好意思，李斯開口對岑瀾解釋，“自然生產比剖腹產好，秦暄元氣傷得少，恢復起來會很容易，隻是，他的產道與穴口相連，你們要多做運動，讓穴口多多擴充，將來生的時候也就不用挨一刀了。”
“可是那裡能容納孩子嗎？”一向處事不驚的岑瀾未免露出驚愕的表情，秦暄也白了臉。
唯有李斯很樂觀，“放心，放心，這個我比你們在行，那裡的韌性是很好的。”
“那怎麼還會有人肛裂？”想也不想，話脫口而出。
被岑瀾一問，李斯有點惱了，“那是他們沒有擴充好，你回家好好陪秦暄運動，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說得鏗鏘有力，實際虛張聲勢的成分更多一些，這是他在秦暄身上做的一個實驗，一切都是未知的。
出了醫院，兩人一路無語，直到發現車子的路線不是回公寓的方向，秦暄這才出聲，“不回家嗎？”
“去公司——”
“那我自己回去吧。”
“先去公司，一會兒我有會，不能不去，你……陪我一下，下班我們一起回去。”岑瀾還是少言寡語，但語氣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冰冷疏遠，甚至會對秦暄解釋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