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隕鐵(1 / 1)

霍格鎮,冰之國的一個邊陲小鎮,夏忠抬頭仰望夜空,今夜沒有半點星鬥。他今年已經六十有餘,父親給他起名一個忠字,是希望他能為國盡忠,如今年過六旬,卻落了個世代不可再在朝為官的下場。他拿起身旁的酒瓶咂了一口酒,屋內的兒媳正在接生,一個新生命即將誕生,兒子在屋內踱來踱去,即興奮又不安。夏忠思緒萬千,他希望是個孫子,夏闌行德世家幾代單傳,父親卻又蒙受冤屈,他沒辦法洗清,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兒子即將遠去,不知何時能回,吉凶難料,他必須延續夏闌行德世家的血脈。同時他又希望是個孫女,這樣他就有借口阻止兒子遠行,多陪在自己身邊幾年。天邊一顆流星劃過,夏忠剛一晃眼,又是一顆,兩顆,三顆……,漸漸的變成大片的流星群,映亮了整個夜空,夏忠活了六十多年,卻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奇異景象。

“這是哪裏?”其中一顆流星突然醒轉過來。

“我怎麼成了一塊隕鐵?我是隕鐵嗎?”他努力的想,卻得不到任何蛛絲馬跡,自己真的是一塊隕鐵嗎?隕鐵?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隕鐵?

“金,你放心的去吧,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再見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回響在他的耳邊。

“金?是我嗎?女人?我不是隕鐵嗎?”他已經有些迷糊了。

隕鐵隨著眾多隕石一起飛馳,他隻是眾多流星中的一顆而已,並不引人注目,附近的隕石飛得心安理得,而他卻感到炎熱異常,周身與大氣的摩擦,化作漫天的火光,劇烈的高溫雖然將他的周身化成了漿水,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適,隻是心中一股莫名的煩躁,這股煩躁之氣讓他偏離了軌道,獨自一人朝著大陸飛來。

夏忠看著流星雨,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兒媳還沒有順利生產,他也有些憂心起來。兒子從屋內走了出來,著急的說道:“父親,穩婆都已經進去幾個小時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翔兒,你看這滿天的流星,你可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夏忠指了指天,安慰道。

夏翔這才抬頭望天,看著滿天的流星劃落,也不僅為這絕美的景色一驚,回答道:“好美的流星,隻是不知道這是吉昭還是凶昭啊。”

“我們夏闌行德世家幾代英雄,祖上一定會保佑他們母子平安的,一定會的。”夏忠安慰著兒子,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夏翔看著天空,流星群已經慢慢稀疏,漸漸消失,隻是偶爾還有幾顆。他發現其中一顆越來越大,似乎正朝自己疾馳而來,一股無形的精神威壓在心底油然而生,使他無法動彈,他已經是個魔導師,這在大陸也算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他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能使他在一瞬間動彈不得。

“父親,父親。”夏忠已經暈倒在地,夏翔無論如何叫喊,也沒有反應,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並沒有學習魔法,更沒有學習鬥氣,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受得了如此強烈的精神威壓呢?他想衝進房去,可是無法動彈,他的孩子正要出生,難道真的是天降異象,要他們夏闌行德世家就此背負冤屈而從這個世界消失嗎?祖上先後出現過兩位民族英雄,他不明白,上天為什麼還要如此對待他們,他想反抗,可是,威壓已經大到連他也無法再堅持的地步了,全身一軟,便暈了過去。

隕鐵終於落地,在夏忠木屋旁的山坡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所辛離木屋還有一段距離,否則非要燒了木屋不可,落地以後,隕鐵更覺煩躁,隻想找個清涼之處藏身,而正在此時,附近傳來嬰兒的陣陣啼哭聲,這啼聲清脆嘹亮,仿佛召喚他的號角一般,令他不可抗拒的向它飄去。

翌日清晨,夏翔首先醒轉過來,吵醒他的是嬰兒的啼哭聲,那一聲聲哇哇囈語讓夏翔興奮不已,孩子沒死!他叫醒了父親,妻子還有穩婆,他們都沒有任何異常,隻是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隻是說突然失去意識,然後便無知覺了,家中也無異常,隻是附近的山坡上多了一個巨坑,床底下一塊臉盆大小的黑鐵卻無人發現。

畢竟家人無事,夏翔也隻是說了幾句奇怪,便沒人再說昨晚的事,隻是不停的逗著新生嬰兒,可是無論怎麼挑逗,嬰兒仍然啼哭不止,直到第二天正午這才停下,嬰兒新生便有異象,今天啼哭不止,經過醫生檢驗,並無疾病,眾人這才安了心。

夏翔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夏寒,一來寒與冰相近,是要他不能忘了自己的國家,二來是祖上的冤屈未雪,國王對他們的態度讓他們寒了心,夏翔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永遠不能忘記洗清祖上冤屈的責任。

第三天,夏翔便狠心的辭別父親妻兒,獨自踏上前往巫術教的路,尋找爺爺冤屈的證據去了,這是他從小的願望。夏忠也沒有強加挽留,他知道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兒子,同時他又期望自己父親的冤屈能有洗清的一天。

出生方才兩天的夏寒,看著父親揮淚和母親告別,仿佛也知道父親此去凶險一般,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當夏翔踏出家門的那一刻,繈褓中的夏寒雙手急揮,卻被母親製止,床底下的黑鐵也似受了感召一般,晃了晃便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