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申啟哲開車去了任言家。
車子停在破舊的老住宅樓下，約莫過了15分鍾，就看見任言腳有點不太利索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申啟哲打開車門下車，迎著清晨溫暖的陽光走向她，任言一愣，她沒料到他會這麼早趕過來。
在距離她半米的地方，申啟哲站定，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清晨的陽光在他身上暈染了一層柔和的光芒，化解了他身上冷傲的氣場，難得的平易近人。
“腳還疼嗎？”申啟哲淡淡地問。
尼瑪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溫柔，任言繃著臉，不讓內心融化的角落流露出跡象來。
申啟哲看著任言白皙的臉龐，嘴巴紅嘟嘟的，眼圈卻有點暗，想必昨晚失眠了。
他牽起她的手，說：“走啦，去吃早餐。”
任言的手落入他人的熊掌中，有點猝不及防，想要抽出來又由不得自己了，隻故作有骨氣地說：“我吃過了。”
走到車旁，申啟哲幫她打開車門，提醒她小心自己的腳，遂又問：“一包牛奶就叫早餐，你可真能糊弄，空腹喝牛奶不好。”
“我還吃了麵包，現在好飽。”任言剛說完，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申啟哲扯了扯嘴角，暗暗好笑，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小巷。
任言摸著不爭氣的肚子，覺得好丟臉。她真得沒有吃東西啊，淩晨5點多，父親就去上班了，任雪在學校沒有回家，她自己哪有心情弄吃的，隻喝了一包伊利牛奶。
尼瑪奇了怪了，這家夥怎麼知道她沒吃早餐？！
任言奇怪地瞥向申啟哲，恰巧與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了然地眯了眯眼睛，說：“你不吃早餐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像蔫黃瓜。”
蔫黃瓜？！任言腦海裏立馬出現樓下張大媽陽台上曬得黑不溜秋的醃黃瓜，好醜的說。
任言腦袋靠在車窗上，眼睛瞟向後視鏡，偷偷看鏡子中的自己。沒精打采，灰頭土臉，還真有點不忍直視！
申啟哲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好，不算太嚇人。”
任言忍不住翻白眼，這家夥說話真的很要人命啊，遂沒好氣地說：“所以不要帶我去吃飯，免得給你丟臉。”
申啟哲聽見任言的話，側首瞥了她一眼，認真地說：“嗯，我們換個人少的地方。”
任言握拳，好想……好想……狠狠地給他一拳！
申啟哲果然言出必行，車子離開大道，駛到一條破舊的小街道上。
街道旁邊一家古老建築的粥鋪，古色古香的裝修，透著清雅古樸，隻是年代久遠，店麵有點陳舊了。
任言走進粥鋪，人果然不多，額，不會嚇到別人了。轉念一想，臥槽，被申啟哲影響了，這是什麼破想法。
“申先生，裏麵請！”服務生穿著古代店小二的衣服，熱情地招呼他們，看來申啟哲是這裏的熟客。
他們走進一間清雅的小包廂裏，隔斷屏風上雋秀著冬天的梅花，秋天的菊花，夏天的荷花，春天的桃花，四季景色由刺繡的形式展現出來，營造出古樸典雅的意境。
“你經常來這裏喝粥？”任言問。
“偶爾。”申啟哲簡潔地回答，注意力放在兩罐粥上。
一罐是皮蛋瘦肉粥，一罐是紅棗薏米百合粥，還有幾樣誘人的清淡小菜。
服務生剛要給他們盛粥，申啟哲讓他們出去了，他拿起精巧的勺子細心地盛了一碗紅棗薏米百合粥，放到任言麵前，淡淡地說：“喝吧，治你的黑眼圈。”
任言摸了摸眼睛，諾諾地問：“我真得很醜嗎？”
申啟哲放下勺子，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說：“你看起來比較珍貴，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大熊貓。”
“……我們兩個無話可說，你開以喝粥了。”任言低頭悶悶喝粥，心想吃什麼皮蛋瘦肉粥啊，真想讓他滾蛋才是！
吃完早餐，申啟哲送她回家，而不是去公司。
“我還沒請假呢，不行，我可不想被扣獎金，送我去公司。”任言說。
申啟哲扭頭看向她，納悶地問道：“你以為天宇離開你就不轉了嗎？好好回家休息。”
“不要，現在我的腳不疼了，請假犯不上啊，這已經是月末，請假會影響全勤獎的。”任言固執地堅持。
“你確定？”申啟哲盯著她問。
任言肯定地點點頭，全勤獎500塊，雖然不多，但已經堅持到月底，平白無故地丟了，實在太可惜，她可舍不得。
申啟哲的眸光暗了暗，重重地歎了口氣，要錢不要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