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轉身離開楊麗麗辦公室,帶上門的刹那間,她卻不由自主地為申啟哲擔心起來。
至從上次在電視台分手後,任言隻見過申啟哲一次。那天他穿著淺藍色暗紋襯衣,米色長褲,端坐在會議室大班桌的首位,冷峻的臉龐上有些憔悴,任言後來仔細回想,或許是她看錯了吧。申啟哲可是天宇集團的申總,白天眾人環繞,鞍前馬後,晚上又有美女相陪,燈紅酒綠,他會憔悴才怪呢?!
那天的議程是新產品回歸自然係列高端護膚品營銷策略以及廣告投放的安排,申啟哲認真地聽完各部門的回報,就具體問題提了幾個問題和建議。任言坐在最靠角落的位置,眼角的餘光卻能感受到他冷冷的眸光掃過眾人,從始至終沒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鍾。
心疼嗎?活該,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任言在心底冷笑,申啟哲一定氣瘋了,恨死她了,他做夢都沒想到一覺醒來才發現竟然被女人玩了。這女人還是那麼不起眼的“小強”,哇嘎嘎嘎……這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她竟然甩了冷峻總裁,極品帥男。
暗暗抹淚,任言沒覺得開心,到底是誰玩了誰?或許她把自己給玩了。
任言最近在公司裏總是魂不守舍,心裏老是裝著申啟哲這三個字,總在幻想下一個拐角的不期而遇,可是遇見又能怎麼樣?她貌似沒資格愛這麼優秀的他,額,那是申明祥老頭說的話,當時把她打擊得毫無自信,頓覺自己是塊狗皮膏藥硬貼在申啟哲身上。
耶穌不是告訴我們人生下來就是平等的嘛……這個平等指的是吃燕窩魚翅的富人和喝棒子麵裹腹的窮人都吃飽了,好公平的說。
任言抱著剛剛打印好的文件,魂不守舍地走進電梯,搭拉著眼皮兒往電梯壁上一靠,目光習慣性地落在地麵上。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程亮的男士皮鞋,隨後是男人偉岸的身軀,她驀然發覺電梯裏還有一個人。
申啟哲欣長高大的身軀佇立在她麵前,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靜靜地看著她,平淡如水。
任言慌忙站好,定了定神,收拾好思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禮貌地說:“申總,好。”
申啟哲微微頷首,他個子很高,尤其在電梯這種封閉的空間內,更顯得身軀高大欣長,站得離任言近一些,幾乎整個將她籠罩起來。他微微低頭凝視著任言,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似乎要說什麼,這時電梯門叮嚀打開。
兩人同時走出電梯,與進電梯的同事插肩而過。她走在長長的走道裏,不敢回頭望,可偏偏感覺後背有道灼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許隻是她的錯覺吧。
申啟哲回到總裁辦公室,站在落地玻璃前,陽光照在他欣長挺拔的身軀上,仿佛有水銀在流淌。透過落地窗看去,任言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樓下,她拎著包,獨自一人向公交車站牌走去。
申啟哲的目光追隨著她悅動的身影,直至任言消失在人流裏。最近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站在這裏目送她上下班,他知道父親申明祥找過任言,至於對她說了什麼,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話對自尊心強的任言傷害一定很大。
晚上應酬完後,申啟哲開著車在陌生的都市裏漫無目的地遊蕩,夜晚的霓虹璀璨如星,心卻冰冷得難受。他猛地將車停在了路邊,腦袋趴在方向盤上。良久後,他抬起頭,踩下油門調轉車頭朝任言家的方向駛去。
申啟哲到了任言家樓下,拿出手機撥打熟悉的電話號碼,鈴聲過後,依舊是無人接聽,連續撥打了幾次後,竟然關機。
申啟哲被壓抑的怒火噴薄而出,打開車門下車,朝昏暗的樓道口走去。
此時任言在家,拿著手機發呆,她以為申啟哲會離開,沒想到一分鍾後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