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轉身朝電視台出口走去,申啟哲失望痛楚的表情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真是個狠心的女人,說那麼狠毒的話去傷害那麼愛她的男人。
“任言,你怎麼了?”劉建斌在電視台外等她,看她眼圈微紅,以為任言是因為沒有拿到冠軍而失望,遂細心地安慰道:“冠軍和亞軍不差多少的,就像班級裏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高考時往往第二名反超第一名成為黑馬,這是常有的事兒。好任言,不哭了,走,我請你去唱歌。”
任言把安全帽戴在頭上,拉下來遮陽鏡,扭頭朝電視台大廳望去,申啟哲高大欣長的身影依舊佇立在那裏,他在看著她嗎?他會恨她嗎?
“任言,抓好嘍,走啦!”劉建斌歡快地大喊一聲。
任言雙臂摟住劉建斌窄瘦的腰部,將臉頰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劉建斌的身軀猛地一頓,嘴角漾開燦爛的微笑。
摩托車發出嗚嗚嗚地呼嘯聲,電視台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任言的視線內。
劉建斌真得帶任言去唱K了,任言唱得很high,酒也喝得很high,抓著麥克風又哭又笑又唱,把劉建斌逼急了,真想把燒烤店賣了,換成10萬塊錢送給她算了,就為10萬塊至於嘛。
……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霓虹,
……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在你日記裏哭泣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
“任言,別唱了,你把我的心都唱碎了。”劉建斌伸手欲把任言手裏的麥克風搶過來,這姐姐喊了一晚上了,聲淚俱下,確實把他的心唱碎了,耳朵也快崩潰了。
任言一把摟住劉建斌的肩膀,手指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咬詞不清地說:“我也覺得……我唱得感人,知道為什麼嗎?……有感……而發,發自肺腑……”
劉建斌把麥克風從她手裏拿走,“你站好啊,我幫你拿包。”
“好!”咣當一聲,任言整個身體再次重重地摔回沙發上。
劉建斌扭頭一看,忍不住皺眉,“我的女神呦,我算服了你了。”
劉建斌蹲下將任言背在後背上,兩人踉踉蹌蹌地走出酒吧,他打車把任言送回了家。任雪自己在家,見任言喝得不省人事,嚇了一大跳。
“劉建斌,你怎麼我姐了,怎麼喝成這樣,太可怕了。”任雪對劉建斌吼道。
“任言的脾氣,她想喝我能攔得住嗎?!”劉建斌有氣無力地說。
任雪趕緊弄了個濕毛巾給任言擦洗臉,又倒了水細心地喂給姐姐喝,邊忙活邊埋怨自己,“都怪我不好,是我慫恿姐姐去參加這個廣告創意大賽的,10萬塊獎金太誘人了嘛。早知道,還不如不讓姐姐去呢,現在弄得這麼傷心。”
劉建斌深深地看了任言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小雪,這事兒不怪你,別自責了……你好好照顧你姐吧,我走了。”
劉建斌沿著破舊的樓梯慢吞吞地走到樓下,走到最後的台階上頓住,一屁股坐下來。他抬手捂住酸痛的腦袋,腦子裏回響著任言在出租車呢喃的名字,“申啟哲……申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