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左寒看著他。
小黑小白隱去身形，一時間，書院裏隻剩下了左寒與夜影提燈。
“你可以喚我為夜影，”夜影看著左寒說著，“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隻需要隨著心意回答就好。”
左寒點了點頭，看著夜影，等待著他的問題。
“你是什麼？”
左寒捂著喉嚨，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在這個地方，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放大，內心無處可逃。
自己……是畜生，是瘋子，是怪物，是王八蛋，是白眼狼，是沒教養的東西。
自己……是條狗，沒有家沒有愛的流浪狗。
是要拚盡全力出賣自己的尊嚴，身體，笑容，才來乞來幾分食物的狗。
自己……自己是……短暫的被愛過的小狗。
她陪伴自己長大，養護自己，教自己怎麼樣才是一個人。
自己……自己是什麼呢？
“我……是畜生。”左寒垂了垂眸，她做不到欺騙自己，說自己是個人。
“嗯，第二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麼？”夜影平靜的說著。
夢想啊……
“有自己的一棟屋子，有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人，有一間自己的書房，還有一隻小寵物。”
自己是個很沒有出息的人呢……
自己的夢想，既不宏大，也不偉大，自己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著，平平淡淡的結束這一生。
“第三個問題，如果麵前有兩個好人要死了，但是你可以救下他們，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你會救嗎？”
救人……救人先救己。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去救其他人呢？
……
“會。”左寒輕聲說著。
“為什麼？”夜影追問著。
“我的生命不如他們值錢，所以，我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們。”
“啪、啪。”有鼓掌聲響起。
小黑小白再度出現在房間之中。
小白懶洋洋的在小黑懷裏，對著左寒說道，“小七，過來。”
左寒乖乖的走了過去，眼眶紅紅的，似是還沒有從中走出來，她被小白揉了揉腦袋。
“小七很好。”
“錯的不是你。”
“小七是個很善良，很可愛，很有責任感的孩子。”
“錯的不是小七。”
“小七會是一個很好的大人，隻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著就好了。”
“我們都等著小七。”
左寒抿著唇，低低的回應了聲，“……嗯。”
“夜影，這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小黑看著飄在一旁的夜影問道。
“本性善良，心性尚可，具有天賦，但有心魔。”夜影中肯的評價著。
“願意和她契約嗎？”小白問著。
“嗯，”夜影言簡意賅，“言初，一滴血。”
左寒的血液被夜影送上自己的額頭，不多時，他開始了變化。
他的頭發變長，五官變得柔和，身材變得纖細，最後，竟是成為了一個女子。
左寒呆呆的眨了眨眼。
夜影揉了揉她的頭。
“「提燈」認主後會隨著契約者的性別而變化，”小黑小白解釋道，“上一任的夜影契約者是一位男性。”
左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