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年輕的成年公蚊子,東方朔一向認為自己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五好生物。
但是它的理想在別人,應該是別蚊,在別蚊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荒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它的母親也為此相當羞愧,覺得當時自己的排卵決定就是一個錯誤。
這麼多的反對聲和質疑聲,對東方朔而言非但沒有恐懼,反而覺得這是一個革命家理應在奮鬥中接收的磨難。
說了這麼久,我們還不知道東方朔到底有什麼理想,真人我實在是太對不起讀者了。
沒錯,作為一個公蚊子,東方朔的遠大抱負就是吸血。
東方朔它媽曾經很氣惱很憤怒很無奈的對還是個孩子的東方朔大吼道:“你一個男孩子,怎麼能有這麼齷齪的想法!”
蚊子家族很有名望的長壽蚊子曾經撫摸著自己的口器沉聲說道:“我自從出生到現在,有5次險些被人拍死,6次差點兒被牛尾巴甩到,就是沒有聽說過自己家還有公蚊子要吸血。”
如果有讀者還在想蚊子吸血有什麼奇怪的?真人我就先勉為其難為你們科普一下。
其實很簡單,公蚊子不吸血,母蚊子才吸,為了繁衍下一代。
所以,東方朔的這個遠大理想,就上升為性別論的層麵上了。
TOBEORNOTTOBE,THESEISAQUESTION.
(作者注:這裏應理解為:“當男還是當女,這是一個問題”。)
但是,這種帶有深刻哲理的人類洋文沒有問倒東方朔,它果斷地認為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我又不想當母蚊子,也不要產卵,就是想嚐一口血液的味道,做一個完整的蚊子。
就這樣,它在一天中午飛離同伴,開始進行讓自己變得完整的宏偉理想。
它飛到鏡子上,看著自己細小的口器在鏡子裏的倒影,很快就放棄了直接利用自己的器官喝到新鮮血液的想法。
“看來自己的祖先總是吸植物的汁液,口器已經退化到無法吸血的地步了啊。”東方朔這樣想到。
不過對於一個敢想如此出格的事情的大好青年,東方朔的大腦顯然要比普通蚊子聰明的多,它那發育過剩的大腦,顯然知道工具的好處。
目前的問題是,去哪裏找一個自己能拿得動的器具。
東方朔看著自己那因為營養都被大腦吸收而瘦弱不堪的身體,沉思起來。
看來,隻好一點一點來了。
它這樣想著,身子托著自己略顯沉重的大腦飛到自己寄居的人家的臥室裏。
現在還是白天,人類大都很有默契的離開自己的巢穴,這給我進行準備創造了條件。東方朔很開心的想到。
首先,要找一個尖頭的棍子,想來想去,人類口中成為針的器具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它想著,自然而然的飛到了梳妝台前,那裏正好擺著個透明的圓盒子,裏麵裝滿了林林總總不同樣式的針。
東方朔大喜,趕忙飛上前去準備拿一根,以便晚上實施計劃。
幾分鍾後,東方朔氣喘籲籲地趴在桌子上,如果不仔細看一定會以為是一個被拍死的蚊子屍體。
別說拿針了,到現在為止,連透明盒子的蓋子都沒有被東方朔開啟一絲一毫。
“看來,要找替代物。”東方朔自語道。
休息了一會兒,它重整旗鼓,開始在寄主的屋子裏尋找起來。
在一個木凳子下,它一眼就瞧見了在凳子腿上一根即將脫落的木棍,木棍頭部很尖,比起剛剛它看到的針也不遑多讓。
它飛到這根木棍上,開始了自己一下午的奮鬥史。
過程實在是摻雜了太多的血與淚,當它終於傾盡自己的體重加上奮力地振翅,那一根細小的木棍(對於咱們來說,可能說這是木簽也太細了)終於應聲折斷。
東方朔喘著粗氣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腦中突然被一種莫名而巨大的喜悅而衝擊,這也許是蚊史上第一次做成的工具,它頓時覺得自己應當被載入史冊。
壓下心中洶湧的豪情,東方朔咽了口吐沫,開始進行偉大的搬運工作。
正在搬著,突然門口一陣響動,東方朔趕緊飛到陰影裏觀察,按理說現在還不到寄主們平常回家的時間,這是忘拿什麼東西了?
隻見一陣悉索之後,一個獐頭鼠目的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進來之後還有禮貌的喊了一句:“您好,家裏有人嗎?”
本來還以為是個小偷的東方朔納了悶了——什麼時候小偷也這麼明目張膽的進來就大喊起來了?難道不是小偷?那他戰戰兢兢的踮著腳走路幹什麼,犯賤嗎?
東方朔正在納悶,隻見獐頭鼠目四處看了看,全身放鬆下來,吸了吸鼻涕,隨手碰上門,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發明的‘先將一軍’的策略蠻好的,反正問起來也可以說是你家門開著,好心關心一下。嘿嘿,金牙啊金牙,真有你的!”說著,金牙自己竟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