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涉武學
在一個四麵環山,僅有一條小道出入的山穀裏,每天都能見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捧著一本書在
距他家茅房不遠的小潭邊的山石上認真的看著,時而仰頭看天,時而低頭沉思。他似乎對時間沒有任何
觀念,從早上起床他就拿書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看,中午太陽當頂時稍微歇息,隨後就一直看到天黑,晚
上也時常在油燈下看書,要說想考學,可他看的又不局限於考學的書,他簡直是個書癡,父母也無可奈
何,幸好家裏藏書不少。
這天早上,卻沒見他在山石上看書,母親覺得奇怪,想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走進他的房間,發現
他在床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呢,於是也不打擾,便悄悄地退了出來,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說:“正
元,你看健兒今天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沒起床看書,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三年來,這孩子瘋了似的看書,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逼著他看也沒有這麼好的效
果,如今家裏的書他已看遍了,是不是該讓他出去走走了。”正元原來是個教書先生,家裏有著大量的
書籍,有文學方麵的,有武學方麵的,隻是他平時隻看文學方麵的,對武學則是一竅不通,在健兒還小
的時候就想讓他多讀書,以增長見識,隻有知識多了,才能變得聰明,畢竟一個人的聰明雖然有一部分
取決於先天,但後天才是主要的,可是健兒小時候真是調皮搗蛋,任你怎麼逼他,他就是學不進什麼,
一味地想自己的事,成天胡思亂想。就這樣一晃眼到了十五歲這年,正元見兒子一事無成,而文不能文
,武又不能武,瞧在眼裏,急在心裏,最後和妻子一商量,決定隱居到這與世隔絕的山穀裏來。一來到
這裏,兒子反而變得安靜了,成天呆在幾裏方圓無所事事,突然有一天闖進了正元的書房,看起書來了。看到這一現象,真把正元夫妻倆樂得合不攏嘴,從此健兒沉迷在書海裏,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起早貪
黑,一堅持就是三年。三年下來,把正元的書籍全部看了遍,最初速度很慢,後來幾乎是七天就看完一
本書,再到最後是,每天麵對書本沉思,似乎變得有點癡呆了,這又把正元夫婦急壞了。
妻子一聽丈夫說要兒子出去走走,就有點不舍了,但考慮到兒子大了終究是要出去了,何不趁現在
讓他去鍛練一下,妻子是一個明智的人,但終究是一個具有普通母性的人,因此她變得有點矛盾,一會
兒不舍一會兒希望兒子早點走出這個山穀。妻子想了下才道:“這樣也好,不過還是讓他恢複正常人的
意識,要不這樣癡呆的樣子,出去了,反而被人欺負。”
“好吧,”正元是個有遠見的男人,雖然不舍但畢竟是男人。
此時的健兒正在夢中遨遊,他夢見自己淩空虛度,也夢見自己摘花飛葉,神功蓋世,可能是日有所
思,才夜有所夢吧。原來他最開始從文學方麵的書看起,看懂了一些人生和自然方麵的道理後,就開始
看武學方麵的書,最後把所有的一切融彙貫通,全部成了他腦海裏的一部分,並時不時地在心裏練著,
他看過經絡、氣功、內功、外功、勁力等很多方麵的書,可由於出生在一個與武隔絕的家裏,所以根本
就不懂什麼是武,隻是覺得好玩才默默地跟著練習。他兩年來把所學過的一切知識總結起來然後加以消
化,最後他以自己的超強的悟性摸索出了一套氣功練習法,那就是:隨時隨地以意識把自己完全放鬆,
融入大自然,然後采取一種特別的吐納術,攝取大自然的精華,儲存於體內,利用導氣術使精氣打通遍
身脈絡,最後練到了自身的內氣與自然一樣生生相息的的境地,這樣他就有了深厚的氣功基礎,隻是他
自己並不知道,就像一個人無意間做成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事,但因為是在無意識狀態下的,所
以不知道這是很難得的,他悟出的這套練氣法不是一般人可以練成的,一靠意誌,能夠堅持不懈,就像
他這樣癡迷,二是靠天賦,能夠深徹體會內中的關鍵。健兒雖然在無意間練成了世人夢寐以求的氣功,
但他對武功還是一竅不通,所以無法把本身的氣功發揮出作用。不過這時的他有了如此深厚的基礎,再
返回去學武功,真的是小兒科了,隻要他懂得武學中技擊的竅門,任何招式在他用來都是隨心所欲,不
過這些都是靠社會曆練才能讓他真正懂得,因為他的父母對於武功是一竅不通。夢裏的情景他可以毫不
費力的做到,隻是從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父母的對話他清楚地聽到了,也就自然而然地醒了過來,以他現有的功力,在睡夢中聽清旁人的談
話是不在話下的了,其實在母親進房時他就感覺到了。醒過來後,他把夢裏的情景回憶一下,覺得很有
意思,走出房門,伸伸懶腰,突然有一種想要發泄的感覺,就豎掌朝三丈開外的一塊重約千斤的山石遙
遙擊去,這裏的山石都含有很多的鐵礦成分,硬度特別高。他這一掌帶有他練有的大自然那和諧的剛柔
互濟的勁力,擊在山石上到底有什麼效果自己也不知道,他信手擊出也就沒想那麼多了。隨後就走進父
母的房間,和父母一起進餐。
吃完後,正元正兒八經地對健兒道:“健兒,如今你也有十八歲了,男孩十八而立,你也該出去闖
闖世界了,去江湖上看看,學點有用的東西,這樣父母老來歸西後,你也可以立足江湖了。”
健兒有點茫然地道:“爹,可是我從沒有在江湖上走過,以前生活在小鎮子裏,你都不讓我四處跑。”
“正因為你太缺少江湖經驗,你爹才讓你去社會走走。”正元的妻子雖然內心不舍,但還是站在丈
夫的立場。
“可我身無一技之長,又無防身功夫,怎能在江湖立足呢。”健兒還是不自信,因為他從小就生活
在父母的庇護下,除了過人的頭腦和修養外幾乎無一比別人強的,但他內心裏還是很向往外麵的世界,
畢竟他才十八歲正值青春年華,可是他在睡夢中聽到了父母的談話,並知道了父母的不舍,所以他也得
表現出依依不舍而且害怕懦弱的樣子,這樣父母才會狠心把他從身邊趕走,才不會那麼不舍。
“孩子,你是個男人,就該有男人的骨氣,難道一輩子留在父母的身邊,碌碌無為嗎?男兒應該誌
在四方,像你這樣膽怯又怎麼能夠有所作為呢?”正元的話正合健兒的心意。
“可是”健兒欲語還止。
“沒什麼可是的,明天你出穀去吧。”這句話簡直是命令了,也是正元狠下心來才說出口的,也隻
有這樣才能減輕內心的不舍之情。健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怏怏地回房了,簡單地拿了幾套衣服,打個
包。雖然不舍,但正是那句男兒誌在四方,天下之大任我去闖。
第二天,他背上簡單的包,帶上些銀兩就出發了,雙親送他走上了出穀的小道,就站在那不停地揮
手,他直到雙親在他眼裏消失才開始轉身向外麵的世界奔去。雙親在目送他遠去後,呆呆地駐立了近一
柱香的時間才慢慢地朝茅房走去,突然從林間吹來一陣山風,把以前立在茅房正前方的那塊大山石吹得
粉粉揚揚,飄進了小潭裏。夫妻覺得不可思議,妻子又有點擔心起健兒來了,正元沉思了一下對妻子說
道:“夢娘,你不用擔心那小子,小王八羔子,把我們都騙了。”
“什麼?”夢娘如在雲霧之中。
“昨天早上,我看到他朝這塊石頭揮了一掌,當時沒怎麼在意,想不到今天經山風一吹才發現他那
一掌把這塊大石頭打得粉碎。”正元嘴上雖罵,但心裏比誰都高興,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深藏不露。
“真的?!”夢娘驚喜參半,但還是不能相信健兒能有如此的身手,難道他跟這一帶的隱名高手練
就了這一身的好武藝,可他每天都沉浸在書海裏,沒見過他外出過啊,難道他自學成才,可是在正元的
藏書中也沒什麼武功秘笈之類的武林瑰寶啊,真讓人想不透。可是既然丈夫這樣說了,也隻好這樣接受
了,這樣就對兒子少了份擔心,多了份掛念了。
再說健兒走出山穀,就是一片連綿的山脈,於是就一直朝北方走,走了不知道多少個時辰,才看見
一個山腳下有了人家,他像沙漠迷路人見到水一樣興奮起來,抬頭看看太陽,見太陽已偏西,才知道已
走了大半天了,可自己一點都不覺得累,除了身上的衣著風塵仆仆,反而感覺到神采奕奕。他朝著村莊
奔去,速度雖沒達到風馳電掣,但比健馬隻有快的了。一下子來到村口,正巧遇上一老嫗,於是上前問
道:“老婆婆,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啊?”
那老嫗見健兒長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雖然一身衣著破舊不堪,仍掩蓋不住一股自然的英俊瀟灑
,風塵仆仆像是趕了遠路,也就熱情地招呼起來:“小娃兒,我們這是樂城縣的一個偏遠小山村,前不
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從哪裏來啊?”
“老婆婆,我從山那邊來的,趕著去縣城,可是不知道怎麼走了。”健兒曾聽說有這麼個樂城縣,
隻是沒有去過。
“孩子啊,縣城離這兒還有好幾百裏路呢,看來今天你是趕不到那了,我看你還是在這裏住宿一夜
吧,明天再趕路吧。”這老嫗對健兒還蠻有好感的,可能跟健兒本來就長有一副人見人愛的模樣有關吧。
“多謝老婆婆指點,可現在天還未黑就去打擾人家怕不好吧。”其實他也不知道趕去縣城做什麼,
隻覺得要想有所做為,就必須得從縣城裏發展,所以一心想著去縣城、去大的縣城。
“瞧你客氣的,年輕人不必太拘謹,我們這個村的人啊,都很好客的,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悅乎啊。”老嫗挺好客的。
“那我就在此打擾婆婆了,”健兒覺得既然無定所,那麼去哪又不是一樣。
“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村裏走走。”老嫗在前麵走著微躬著背,但腳步卻是很輕快穩健,不像一
般山村裏的老人。健兒跟在後麵不露痕跡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雖然自己不懂武功,但對一個有沒有
武功的人一看就知道了,尤其是走近這老嫗的時就感覺到了她身上真氣向外散發,但從外表卻看不出來
,足以證明她已到了返樸歸真的境界了,如果不是健兒有深厚的內功恐怕是發覺不出來的。健兒毫無社
會經驗,有了發覺但不著急,在他看來好像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抱著即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隨
在她的身後朝村裏走去。
突然那老嫗像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直往前撲,健兒趕緊跟上想去扶住她,但終究沒練過武功,雖